第43章 傾國之艷第四騎士(1)(第2/4頁)

號稱出身於貴族家庭的唐璜也沒有享受過這等待遇,昆提良這種土狗更是嘖嘖稱贊,落座先幹了三杯——因為香檳是免費的。

“喂!遇到免費飲料就猛喝,只能暴露你鄉下人的本質好嗎?”唐璜壓低了聲音,“要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這才能獲得服務生的尊重。”

“可笑!沒錢的時候我們連山芋酒都喝!還有,我為什麽要獲得服務生的尊重,我自己就是服務生!”

“沒出息,為了多喝幾杯連臉都不要了麽?”

“可我們中只有你的臉能換錢啊,我要臉有什麽用?說起來這裏只提供香檳?沒有點小吃什麽的嗎?”

“有切片奶酪和烤過的堅果。”一個小小的銀盞從後方遞來,越過昆提良的肩頭,銀盞中是烤過的杏仁。

“烤得真好!”昆提良咀嚼著杏仁,“再來一點兒。”

快要開場了,金紅色的幕布不時波動幾下,管弦樂隊正在試音,管風琴發出渾厚的低音。

昆提良一顆顆往嘴裏丟著杏仁,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幕,高高興興地等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卻沒注意到唐璜和阿方索都站了起來,默默地看向自己背後。

直到站在他背後的那個人把雙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昆提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閃電般彈跳起來。

站在他背後、遞給他杏仁的並非侍者,而是膚色蒼白的年輕人,體形如當年那樣消瘦,卻比記憶中高出了一個頭,那雙曾經令人畏懼的紫色瞳孔在昏暗的燈光下像是純黑的。

幾天前在特洛伊酒店門前見到他的時候,昆提良激動得一個勁兒哆嗦,根本沒來得及細看他,此刻才注意他跟記憶裏差得那麽多。

不再意氣風發,也不再鋒芒畢露,他靜靜地站在那裏,微笑,不知道的人很容易把他誤認為一名服務生,或者一個來自外省的年輕人——一個馬斯頓男孩。

在馬斯頓的那三年裏,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如今的他還能算是天賦領袖,能帶領他的騎士們去博取未來嗎?阿方索和唐璜腦袋裏都轉過這個念頭。

但昆提良根本沒想,他沖上去狠狠地擁抱了西澤爾,那股兇狠勁兒就像一匹狼撲過去抱住另一匹從荒原跋涉回來、傷痕累累的狼。

然後是唐璜,最後是阿方索……男人們相互擁抱,用力拍打彼此的後背,一個字的問候也沒有。

碧兒吃驚地看著這些咬牙切齒的男人或者男孩,忽然間有種流淚的沖動。

他們重新入座,試著找些話來打破沉默。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高級的地方。”昆提良摸著包裹著紅色天鵝絨的座椅扶手,“真棒!不愧是老板的品位!”

“碧兒的一個朋友在樂隊裏當管風琴手,是他幫忙買到的。”西澤爾輕聲說,“包廂的票只留給有身份的人,但我已經不是了。”

這句話引起了三名騎士的不同反應,阿方索面無表情,這一點他來之前就想明白了。唐璜立刻望向管風琴那邊,好確認碧兒那個當管風琴手的朋友是不是什麽對她有意思的小白臉。

昆提良揚起眉毛挺起胸膛:“沒什麽!老板您的位置,我們會為您搶回來!我們是您的騎士,這是我們該做的!以後您每晚都可以在這裏看戲喝酒,想坐哪個包廂就坐哪個,您要樂意其他包廂都空著,我們就讓它都空著!”

這麽赤裸裸地表忠心,連唐璜這種臭不要臉的都為他臉紅。不過誰都知道昆提良說這話是發自內心的,毫不摻假。

阿方索把兩個木盒遞給西澤爾。小盒子裏是重新調校過的腕表蜘蛛巢,大盒子裏則是兩柄黑色的手銃,蜂巢式槍管,螺旋上彈,象牙柄上雕刻著十字花紋。這是一件優雅的武器,但也很危險。

唐璜一眼就看出這是那天晚上他在阿方索的“倉庫”裏見過的那對手銃,不知道是哪位客戶定做的,阿方索顯然是急切間來不及給西澤爾準備禮物,就把客戶的東西拿來了。

“防身用,我記得殿下您的槍法不錯。”阿方索淡淡地說。

西澤爾還沒摸兩下就給昆提良搶了過去:“之前還勸我說來了會沒命的,其實自己偷偷準備了禮物……還有多的嗎?我也要兩支!”昆提良撫摸著那對精美的手銃,愛不釋手。

阿方索懶得搭理他,心裏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當然不是危言聳聽,哪怕此時此刻,就在西澤爾面前,他也可以坦白地說,這是一條“向死之路”。他們三個人,加上西澤爾這個失去了地位的“老板”,很可能都走不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