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被小矮人拒絕（第3/4頁）

“跟小矮人交朋友！”尤斯塔斯不由嚷道，“如果你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我保證你再也不那麽說。”

“別說了，尤斯塔斯，”露茜說，“快來瞧瞧他們。蒂裏安國王， 說不定您能想出對付他們的辦法呢。”

“今天我對小矮人們可沒多少好感，”蒂裏安說道，“不過既然你要求，女士，那我今天就勉為其難吧。”

露茜在前面帶路，沒多久他們就看見了小矮人們。他們的表情都很奇怪。他們既沒有散步，也沒有開心地玩耍，甚至沒有人躺下休息，盡管綁著他們的繩索早就不見了。他們一個挨著一個，緊密相連圍成了一個圈。而且他們也不向四周張望，根本沒有注意到不斷靠近的露茜和蒂裏安。一直到她們快要碰到他們的時候。小矮人們才都昂起頭來。看起來他們好像在聽一個看不見的人講話，試圖搞清楚這一切。

“小心！”一個小矮人粗魯地說道，“往哪兒走呢，也不看看路， 都快走到我們臉上來了！”

“行！”尤斯塔斯憤憤地說道，“我們又不是瞎子，我們有眼睛。”

“既然在這裏你們都能看得見，那麽，眼睛一定是很好使了。” 那個小矮人又說話了，他的名字叫迪格爾。

“什麽？在哪兒？”愛德蒙問。

“你真是個笨蛋，當然是在這個裏邊了，”迪格爾說，“就是在馬廄的這個漆黑、狹窄、臭氣熏天的小洞裏。”

“難道你們都瞎了嗎？”蒂裏安問。

“在黑暗中，我們不是瞎子是什麽？”迪格爾道。

“但，這兒哪黑啦？你們這些又蠢又笨又可憐的小矮人，”露茜說道，“你們難道看不見？看看頭頂！看看周圍！難道你們真的沒看見天空、樹木還有花朵？你們甚至連我也看不到嗎？”

“用我的一切發誓，我怎麽可能看得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這裏漆黑一片，你們看不見我，叫我們怎麽看見你們？”

“可是的確能看到你，”露茜說，“我會給你證明，我能看見你， 你嘴裏正叼著個煙鬥呢。”

“任何一個能聞見煙草味道的人都能這麽說。”迪格爾說。

“哦，可憐的家夥！簡直太可怕了。”露茜說道，接著她又有了個主意，她俯下身，在草地上摘了幾朵野生紫羅蘭。“聽著，小矮人，”她說道，“就算你的眼睛有問題，你的鼻子總該是健康的吧：

你能聞到味道嗎？”她側過身子，把濕潤、新鮮的紫羅蘭湊到小矮人迪格爾那醜陋的鼻子旁。小矮人回敬她的是堅硬的小拳頭，令她不得不迅速退回。

“我才不要呢！”他嚷嚷著，“你的膽子真是太大了！居然把那肮臟的馬廄草湊到我鼻子旁邊，你這什麽意思？裏面還有薊刺呢。聞起來就像醬油！你到底是什麽人？”

“泥土人，”蒂裏安說道，“她是女王露茜，阿斯蘭把她從遙遠地方送來這裏。我是蒂裏安，你們的國王。要不是有她，我早就把你們的腦袋砍下來了，事實早就證明你們都是些背信棄義之徒。”

“簡直荒謬，聞所未聞！”迪格爾嚷道，“你怎麽能這麽亂講話呢？你們那了不起的獅子可沒來幫你們，他來了嗎？你想想看，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你們都戰敗，也被塞進這個可怕的黑洞裏，跟我們一樣。到這個時候，你還在玩你那套把戲，捏造謊言！想要讓我們相信，我們並沒有被誰關起來，這兒不僅不黑，甚至還有天知道是什麽意思的東西。”

“真是個笨蛋，除了你們自己的幻覺，哪裏有黑洞，”蒂裏安大叫道，“你站出來吧。”說完，他俯下身一把抓住迪格爾的腰帶和帽兜，把他從圓圈中揪了出來。可是蒂裏安才把他放下，迪格爾就立刻躥回去原來的位置，還搓著鼻子號哭道：

“哦！哦！你幹嗎要這樣！把我的臉往墻上撞。你差點沒打斷我的鼻梁。”

“哦，天啊，”露茜說，“我們能為他們做些什麽呢？”

“讓他們去吧。”尤斯塔斯說。這時，大地震動起來，空氣中的香氣變得愈加濃烈。一道光從他們背後放射出來。所有人都轉過身去，蒂裏安是最後一個，因為他很害怕。身後站的是他一心期盼的、真正的獅王——阿斯蘭，其他人已經在金獅的前腳爪跪成了一圈。獅子低下大腦袋，正用舌頭親吻他們呢，每一個都趁機把手和臉埋在他的鬃毛中。最後獅子目不轉睛盯著蒂裏安。他渾身顫抖，慢慢走過來伏在獅子的腳邊。獅子吻了吻他，說道：“做得很好，納尼亞最後一個國王，最黑暗的時刻你依舊堅定昂首挺胸絕不屈服。”

“阿斯蘭，”露茜透過淚水說道，“你能不能——願不願意—— 為這些可憐的小矮人們做點什麽呢？”

“最親愛的，”阿斯蘭說道，“我會向你們展示一切，既有我能做到也有我辦不到的。”他靠近小矮人們，發出了一聲低沉的長嘯， 所有的空氣一下子都被震動了。小矮人們則緊張地問其他人說：“聽到了沒有？這肯定都是馬廄那邊那些人搞出來，想要嚇唬我們的。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麽機器，搞出來這種聲音。別理他們，我們絕不會再上當受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