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夢者

每個人都會做夢,或多或少。有的夢你會記住,有的不會,有的夢美好得你不願醒來,有的則是噩夢。古老傳說裏的劍客,可以在睡夢中練劍,所以比普通人有更多的時間修煉,本事也遠遠超過常人。也有傳說,有人可以在夢裏預見到未來發生的事情,或者看到正在發生的事情。

夢到底是什麽?

據說古人把夢境分為15類,分別是直夢、象夢、因夢、想夢、精夢、性夢、人夢、感夢、時夢、反夢、籍夢、寄夢、轉夢、病夢、鬼夢。而西方科學則把夢簡單地分為四類解釋。但世界上的事情未必所見如所得,分出了種類,也無法解釋為何會這樣。

夢到底只是一種假象,什麽都不代表,還是說夢是人心的一種表現,反映了你身上方方面面的問題。又或者說,夢裏發生的事情,在其他的時空都發生過,你在夢中所看到的,是並行時空中的真實。你通過夢境穿越了空間,看到的夢中事件僅僅為其他時空的驚鴻一瞥。

據說古往今來,有很多智者研究過“夢”,但即便已經是21世紀,仍然無人能夠準確說清楚。夢從何而來,夢代表著什麽?

夢境,靈魂,生命,其縹緲的感覺何其相像啊。

(開始)

唐飛拉開窗簾,上海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雪連下了三天,華山路上的希爾頓酒店亦是銀裝素裹。他身後的大床上躺著一個混血男子,神態當然不算安詳,但從周圍的環境看來是死於睡眠中,並沒有外傷。唐飛默然轉過身,面對房門口的白發老人道:“這是第三個?”

“是的。否則我不會找你。”老頭子嗓音幹澀,“我新年前要退休。卻遇到這麽個案子。”他叫沈匡,曾經被譽為神探,但十年之前因為一場生化事故,身體每況愈下。

“三個死者的聯系是?”唐飛問。

老頭子走過來遞給他一個文件袋,“三個死者分別叫約翰·謝、羅九成和楚樂。姓謝的很多年前有個名字叫謝地。他們都是二十年前活躍在中亞的土匪。這三個人不是一個幫的,所以除了都是土匪的身份,並沒有交集。上頭並不認為可以立案,只是覺得同時出現這種無征兆的死亡,有點奇怪。”

“也就是說三個都是壞人……”

“就算是壞人死了,也要有個說法。我們是警察。”老頭子打斷了唐飛胡言亂語。

“我知道了。實際上,我也覺得這個死法很蹊蹺。”唐飛點了點頭,認真對老頭子說:“大叔放心,我們努力在新年到來前給你一個說法。”

三十分鐘後,由穿著稀奇古怪的羅靈兒打頭,上海異現場調查科的探員們,陸續到達了希爾頓酒店。

案件發生的總統套房被封鎖,在法醫丁奇檢查屍體的同時,羅靈兒和蘇七七使用著不同工具,記錄著犯罪現場。蘇七七把拍下的照片第一時間存入電腦,羅靈兒則皺著眉頭,慢慢把一個三腳架搭了起來,然後藍色的光芒籠罩住整個房間。

“其實以現在生化科技的水平,要讓一個人無聲無息地死去實在是太容易了。丁奇大叔,你覺得呢?不能因為一個人死得悄無聲息,就說是需要我們介入吧?”蘇七七不知為何在新年前剪起了短發,惹得唐飛多看了她好幾眼。“

“這卻不對。從沒有生物是可以死的悄無聲息的。傳說中的各種藥劑,要讓人死亡都會有殘質留在體內。生化科技固然在進步,同樣的我們法醫的水平也在與時俱進。所謂盾與矛之爭,很難有一個結果。”丁奇皺眉看著屍體,忽然有些走神,面前的屍體比他要年輕個幾歲,但也已不算年輕,而他確實沒有發現任何導致死亡的外在因素。如果死亡真的能夠毫無征兆,那接下來的人生要面對的又是什麽?他忽然打了個寒顫,隱約想到了什麽,過了一會兒,他才道:“我的確沒有找到任何外來終結他生命的東西,就和之前警方的法醫一樣沒有收獲。但一定有我沒找到的東西存在。除非有其他特別的能力……”

“還有兩具屍體可以用。丁奇大叔,你可以去警局停屍房對比一下。總有蛛絲馬跡可循的。”在走廊上詢問保安的唐飛走了進來,“我問了值班的保安,也查詢了錄像,這裏昨晚沒有人進來。只有約翰·謝十點多應酬回來,很早就睡下了。”

蘇七七道:“這麽說,只有希望老大和端木有沒有收獲了。”

“反正關於約翰·謝、羅九成和楚樂這三個人的背景資料,還是要你重新整理下。警方給的档案總覺得缺少點什麽。”唐飛說著忽然一個轉身望向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