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齒輪(第5/17頁)

“我見過她幾次,但她報上來的名字是南茜·曼寧。”宮本笑道:“她住的地方就在附近,但有兩個月沒有來了。”他推開店門,對立面吧台的收銀員叫道:“你們最近看到過那個胖胖的南茜麽?”裏面的人擺擺手,宮本道,“我們給她送過一次早茶,所以有她地址,等我找了給你。”他拿出iphone4點啊點。

“另外還有個問題。你知道布加勒斯特的那家月光麽?他們丟了件叫夕陽的油畫。聽說最近在上海拍賣,你對那個知道多少?”端木笙問。

“那幅畫算是很少有的血族畫家的作品,那個畫家好像沒消息很久了。別的就沒什麽特別了吧?的確有血族收藏者會喜歡這種東西,外人好像並不看重他的畫作。那個畫家好像有外號是叫……叫歲月之河。”宮本把手機裏面的地址轉發給了端木笙,“畫家的原名已沒人知道了,據說除了這名字,他還有很多化名。作為我們血族那家夥有足夠的時間,天曉得會有多少名字。”

端木笙扭頭看了諸葛羽一眼,諸葛羽搖了搖頭。端木笙對宮本表示感謝,和諸葛離開了咖啡店。

“他似乎沒有說謊,但還是隱瞞了一些東西。”諸葛羽低聲道。

“每個血族在有外人在場時,都會有些顧慮吧?”端木笙笑道,“所以才會有涉及血族的案子,由血族內部解決的條令。如果不是死的是ECIS自己人,這案子應該只是交給我管才對。”

“是。”諸葛羽回頭看了眼那有些特別的遮陽棚,還是難以想象幾十個吸血鬼坐在露天曬太陽,看著人類在身邊經過的場面啊。

他們根據手機上的地址前往南茜的住處,那是一棟相對獨立的小別墅,距離咖啡館只有三個路口。看來作為外籍醫護人員,南茜在上海過得相當不錯。

“血腥味……”端木笙皺起眉頭和諸葛羽加快腳步,一前一後進入房子。

房間很亂,所有東西都翻箱倒櫃的一片狼藉。客廳裏的摔碎相框裏的照片,顯示這裏的確是那個出現在攝像頭錄像裏的女人的家。端木笙循著血的味道,打開了臥室內小格間的門,暗室裏有一個冰櫃,冰櫃裏空蕩蕩的,原本儲存的鮮血包都不見了,地面上有很大一攤血跡,看樣子就是兩小時之前的事。

“沒有打鬥痕跡。”端木笙回到臥室和衛生間,目光掃過四周道:“劫持者的身手很好,但他在找什麽呢?如果找到了東西,就不該把人帶走。”

“那就是還沒找到東西。”諸葛羽道,“南茜這女人藏了什麽?是贓物還是藏品。”

“但這條線索決不能斷。”端木笙連續撥打了幾個手機,說道,“我要找一個化名南茜·曼寧的女人,她本名南茜·溫格斯。我會發照片到你們手機上,盡快給我消息。”然後她才微微松口氣對諸葛羽道,“現在全上海的血族都會開始找他了。”

諸葛羽則仔細看著房間每一個角落,目光從洗手間的水池,到各個房間的頂燈,又到臥室的床架,他在書房裏找到了一個記事本,上面寫著一系列的日程,最後一條寫著:“AM:4上海美術館。”

“我們都知道她昨晚去了那裏,只有這點線索是不夠的。”諸葛羽道。

“看來我們少不得要去上海美術館一次了。”端木笙輕撫秀發,嫣然一笑道:“從咖啡館到美術館,這算是約會嗎?”

諸葛羽摸了摸鼻子,苦笑著努力又裏裏外外找了一遍,試圖尋找可能存在的暗藏保險櫃或密室夾層,卻一無所獲。

端木笙走過廚房,眼光瞄到角落的微波爐,發現微波爐居然沒有插電插頭。她快步打開微波爐,裏面有一份用厚報紙包著的東西。她和諸葛羽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報紙拆開,裏面是一幅古舊的油畫,畫的是麥田河流和紅色的雲霞。

端木笙看著落款,低聲念道:“歲月之河1843年。”

這竟然是羅馬尼亞月光藝術館丟失的那幅“夕陽”!

(二)

上海美術館這棟老樓位於南京西路、黃陂北路口,屬於人民公園周邊,鬧中取靜的所在。在南京路上遠遠望去,看到那座古舊的老鐘樓,就是它了。說來這段路的風水有些奇怪,是整條南京路商場較冷清的段落之一。而作為國際化大都市而言,這個美術館也小的可憐,面對南京路的大門被K5西餐館征用,前往美術館需要繞道東大門。雖然並不需繞很遠,但也說明了魔都上海如今金錢至上的膚淺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