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老還童(第3/18頁)

唐飛笑了笑,低聲道:“我們來說下案子吧?”

“這邊走。”李暢通,“死者是當代的浣花劍派掌門蕭白衣。這個案子……家屬報案晚了。你別看那麽大的院子,即使算上仆人,也只有十一個人而已。”

“為什麽會晚了?”唐飛問。

“因為從現場看,蕭白衣是在公平決鬥的情況下被殺死。他的妻子也是習武之人,而且浣花有古訓,如是公平挑戰的情況下,是不允許把事情公開到官府的。這對他們來說是正常的武學交流,而不是謀殺。你明白嗎?”

“我明白。”唐飛點了點頭,事實上他們唐門也有這樣的家訓。俠者以武犯禁,從古以來的俠客精神都是和官府對立的。更何況現代社會處理事務的方式,對依舊活在古代的古老家族來說,基本算是格格不入。他之所以加入異現場調查科,只是因為唐門和中國龍組的趙東臨是世交,而嚴格來說E科不能算正常的執法機構。

李暢又道:“但蕭白衣死後,這個地方等於沒有了當家人。他中年得子,兒子年方九歲。他的大弟子目前在成都開武館,相對來說比較現代。而且他知道最近成都出了一系列的案子,所以保護了現場,並勸說蕭夫人報了案。”說到這裏,他們已經來到了案發現場。

犯罪現場並不復雜,大樹下是淩亂的腳印。蕭白衣仰天躺在地上,心口是半截劍鋒,手裏握著斷劍的劍柄。他並未身著白衣,而是穿了灰色的便服,腳上是一雙布鞋。

“現場取樣都完成了?”唐飛問道。

“是的。你可以隨便行動。”李暢點頭道。

唐飛戴上了橡皮手套,扭頭看了看一直不說話的雷嫻道:“你怎麽看?”

“我雖然會一點武術,但是實戰機會不多。看這裏的情況應該是他們在小路上相遇,然後交戰到了樹林中,僵持了一會兒。最後在這棵樹下分出勝負。”雷嫻指著林蔭路上的腳印,順著腳印的路線比劃著說道。

唐飛拔出了死者胸口的劍鋒,又看了看劍柄那半截,低聲道:“我覺得,大約是這樣。”他指著草地上的腳印道:“淺的腳印是蕭白衣先生的,深的腳印是兇手的。兩個人的腳印大小接近,但整個西蜀的武術多以輕靈見長,浣花劍法尤其如此。故蕭先生的身法好過來人是可以預期的。尤其……”他頓了一下指著蕭白衣頭邊的一雙較深的腳印道:“這是兇手殺人後,最後站立的位置。他如果不是在懺悔,就是在欣賞自己的作為。我想,他肯定不是懺悔。”他說著走到路邊踏足在林蔭路上的較淺的腳印上,緩緩道:“我對浣花劍法也略有所知。”說著他淩空而起,按照浣花派的身法不停起落,每步都落在蕭白衣之前的腳印裏,最後停在屍體邊的一對腳印上。

李暢和雷嫻吃驚地看著他,唐飛眉頭皺起,低聲道:“兩人一共過了十招,我想按常規來說,也許十招是一個約定。蕭先生一定覺得可以在十招內解決對方。根據這裏對手的腳印深淺不一,可以判斷對方並不是一個對武學有很深造詣的人。所以十招為限的約定是可以接受的。如果有這個限制的前提,蕭先生的出招都沒有錯。”他看了看四周,然後高舉起那半截斷劍停在半空。

雷嫻看著他的動作,皺眉道:“兇手空手入白刃,折斷了劍鋒?這可能麽?”

“從他之前的表現是不可能的。但事實又在我們的面前擺著。蕭白衣先生死了。”唐飛放下短劍,然後對李暢通:“過程就是這樣。從穿著和武器都能看出,這是突然遭遇的戰鬥,這把劍也不是蕭白衣慣用的兵器。但這……的確算是一場挑戰。我想他的家人由於了解他的實力,所以也演繹了戰鬥過程,所以得出結論。”

“劍的確不是蕭白衣的,他的家屬已經確認。你又是怎麽看出的?”李暢不解道。

“劍柄比浣花劍派的劍長了半寸,是外面能隨意買到的類型。”唐飛躍到樹上,展望整個樹林,又道:“但是這個地點是精心挑選過的。罪犯很有條理,有控制力。他前後表現的實力很不相同,也有可能出面挑戰的時候在隱藏實力。”

“那你覺得這個案子是你們E科的職責範圍麽?”雷嫻擡頭問道。

唐飛落回地面,低聲道:“我還要研究前幾個案子的資料。但不管怎麽說,我既然來了,一定全力以赴。”

李暢和雷嫻一起點了點頭,這第一面唐飛就讓他們覺得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