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老還童(第2/18頁)

“至於什麽才是涉及了棘手的問題,這個就由你說了算了。無論什麽案子,都是人命第一,既然辦了就要辦好。而你走出上海,就不算菜鳥了。”最後諸葛羽笑了笑說。

唐飛領取了托運的行李,一邊朝機場外走,一邊還在思索諸葛羽那時候的笑容,那算是信任還是調侃呢?他又摸了摸口袋裏諸葛羽給他父親的信,不管怎麽說還是希望能快點辦好事情回家吧。

“請問,你是唐飛先生麽?”一個柔和的女聲在一旁響起。

“是的。”唐飛轉過頭道。

“我是雷嫻。”那女子微笑道,“我來接你。”

唐飛點頭道:“你好。”

這個叫做雷嫻的女子,剪著中長發,上身穿著暗紅色夾克,下身是深色牛仔褲,顯得十分青春幹練。更讓人唐飛驚奇的是,她還開著一部紅色的寶馬,但驚奇歸驚奇,他表面是不動聲色。正如諸葛羽說的,走出上海E科他唐飛就不是菜鳥了。不需要問的,只要多觀察就行。

“今天早上兇殺科的李暢還問你什麽時候過來。”雷嫻發動起車道,“你來了就好了。我先送你去酒店吧。”

“你的報告我看了,已經有三條人命。我們還是先去警局,我一個人住哪裏都無所謂的。”唐飛淡淡道。

雷嫻看了唐飛一眼,微笑道:“好。你和諸葛有點像。不愧是跟他的。”

“你見過諸葛羽?我自己都不知道哪裏和他像。”唐飛問。

雷嫻又看了看他道:“我從前曾經遠遠的看過他一眼。你們都挺嚴肅的,見到你之後,你還沒笑過。而且都是馬不停蹄就要工作。”她揮了揮手,笑道,“你好像有點本地口音。還是我錯覺?”

唐飛低聲道:“我是本地人。”他目光投向車窗外。八年是不短的時間,中國全國各地的城市這三十年來都在經歷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即便是成都這樣懶散休閑的城市也不會例外,很多地方他已經認不得。車子很快開過天府廣場的毛主席像,他緩緩又道:“但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了。”事實上,他當年離開的時候,還只是個孩子。

“那我們如果有空,我開車帶你到處轉轉。”雷嫻嘴角掛去迷人的弧線,微笑道。

這時,車裏的廣播說道:“今天成都市區的三口古井再次有泉水噴出,有關專家正在分析古井復蘇的原因。”

“古井?是不是就是那些號稱在漢朝時候,就有的幾口老家夥?居然重新出水了?”唐飛皺眉問道。

雷嫻道:“不能算復活。只是在半年前,那三口並不靠在一起的古井,突然同時噴出泉水。你知道有一口古井是很靠近鬧市的,當時那個景象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太恐怖了!居然還有白癡專家想要解釋?”唐飛道。

雷嫻道:“之後三口古井重新歸於沉寂,沒想到今天又出泉水了。”

唐飛笑道:“這事情如果放在古代,就有得說到了。”

雷嫻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面色漸漸陰沉,扭頭對唐飛道:“剛剛接到報告,又有一起命案。李暢已經趕過去了。”

“我們也去。”唐飛道。

“我和上海E科的唐先生馬上到!”雷嫻掛斷電話,給車子掛上警燈,一踩油門加速而去。

成都是位於中國西南的古老城市,兩千多年前古蜀王開明九世遷都至此,取“一年成邑、二年成都”之意定名成都。對於中華武術來說,成都也向來是一方重鎮。只因但凡西蜀武學名家,若欲出川爭雄天下,必先名揚川中;若要名揚川中則必先踏足成都。故無論是青城峨嵋,還是唐門太極,抑或浣花巴山,都曾在此有重大影響。

唐飛去的地方是當代的浣花劍派的總堂。這片將古樸與現代完美結合的院落,位於杜甫草堂和浣花溪公園之間,若在平時來此一定有心曠神怡的感覺,但現在幽靜的林間小徑已被警方嚴密封鎖。

李暢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微微有些發福,但如短針般根根豎起的頭發,和始終嚴肅的面容,都提醒著別人,這是個性格嚴厲的家夥。

“這是異現場調查科的唐飛先生。這是李暢組長,成都警察局兇殺科。很有經驗的老警察。”雷嫻給兩人介紹道。

“只是年紀比較老而已。”李暢握著唐飛的手道,“成都人?”

“青城山出生,在成都念過書。”唐飛道。

“那就是成都人。”李暢松開手,點頭道:“老話真是沒錯,川人出夔門才能成龍。我想出門在外的你一定也甚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