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在路上 第十五章 洞房之夜(第5/9頁)

他回避著答道:“外鄉人,這說來話長,我晚點再告訴你吧。你呢?談談你自己吧。可以告訴我關於你家人的事嗎?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想了一會兒,若把我父母和蘭姆叔叔的事告訴他,多少還是有點風險。不過,蘭姆叔叔的職業還是有點好處——十八世紀的考古學者和二十世紀的考古學者差不多。

所以我便將某些事告訴了他,只略去了汽車、飛機等小細節,當然還有那場世界大戰。詹米在我娓娓道來時專注地聽著,還不時發問,表達了對我喪親之痛的同情,以及對蘭姆叔叔和他的考古發現的興趣。

“然後,我認識了弗蘭克。”我停了下來,不確定還能透露多少而不陷入險境。幸運的是,詹米化解了我的難題。

他寬容地說:“你現在不想談他?”我無言地點點頭,視線微微模糊起來。詹米松開我原本握在他掌心的手,伸出手臂攬住我,讓我的頭輕輕靠在他肩上。

他輕柔地撫摸著我的頭發:“沒關系。你累了嗎,是不是該讓你睡覺了?”

我遲疑了一會兒,躊躇著想說“是”,但又覺得這麽做實在不公平,也太怯懦了。於是我清清喉嚨,坐直身子,搖頭。

我深吸一口氣,詹米的體味中和著淡淡的肥皂香和葡萄酒的氣味:“不,我還好。告訴我,你小時候都玩些什麽遊戲?”

***

間房裏有一根可燃燒十二個鐘頭的蠟燭,粗大燭柱上的一圈圈暗色蠟環,標示出每個時數。詹米和我聊得盡興,三個蠟環已燒盡。我們握著手,只有在起身倒酒或到角落簾子後的便座方便時才松開。來來回回幾趟之後,詹米伸著懶腰,打起呵欠。

我爬起身:“時間很晚了,也許我們該上床睡覺了。”

“好。”他揉揉頸背,“是上床?還是睡覺?”他揶揄地擡起眉頭,嘴角微揚。

事實上,我跟詹米相處得很自在,以至於我都忘了我們為什麽會共處一室。聽到他這番話,我突然感覺一陣驚慌。“嗯……”我虛弱地說。

“不管是上床還是睡覺,你都不用穿著禮服吧?”詹米以他慣常的口吻問道。

“嗯,不會,我想不會。”事實上,在這一連串手忙腳亂的事件中,我壓根沒想到睡衣這件事,反正我也沒有睡衣。我睡覺時通常裸睡或只穿內衣,視天氣冷暖而定。

詹米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之外別無他物,他要麽穿著襯衫睡,要麽光著睡。穿或不穿,非做決定不可的時刻就要到了。

“那麽,來這邊吧,我幫你脫掉這一身蕾絲什麽的。”

當詹米開始為我寬衣解帶時,他的手事實上微微顫抖著;不過在他努力解開我胸衣上的幾十個小鉤扣時,他有點失神。

“哈,好了。”當他松開最後一個鉤子時,志得意滿地說,我們都笑了出來。

“現在換我幫你。”我心裏打定這件事不能再拖延下去。我松開他的襯衫,伸手滑進衣服底下,橫越他的肩頭。我讓手掌緩緩向下滑過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卷曲的胸毛,以及乳尖周圍柔軟的凹陷處。當我跪下去,松開圍住他腰臀之間的那條鑲滿珠寶的腰帶時,詹米直挺挺地杵著,大氣都不敢吸一口。

我想,若說良辰吉時是何時,那現在就是了。我的手從容地沿著他結實、堅硬的大腿向上滑移,滑進他的格紋裙底。雖說這回我清清楚楚地了解到,絕大多數的蘇格蘭男人裙子底下穿的是什麽——什麽也沒穿,但當我發現詹米裙底空無一物時,還是多少有點兒嚇到。

接著,詹米把我拉起,低頭吻了我。我們吻了好長時間,他的手一路向下遊走,找到我襯裙的拴扣。他一解開,襯裙隨即落在地上,裙上漿過的荷葉褶飾堆成一團,我身上只剩一件連身胸衣。

“你在哪兒學會這樣接吻的?”我有點喘不過氣。詹米笑了一下,把我拉得更近。

“我說我是處男,但沒說我是修士啊。”他又吻了我,“如果我需要指導,我會開口問的。”

詹米擁著我緊緊抵住他的軀體,我感到他早已蓄勢待發,而我訝異地發現自己也已就緒。事實上,不管是因為夜深、醇酒、詹米的誘人神色,還是久旱未逢甘霖的饑渴,我發現自己好想要他。

我把他的衣服拉到腰間,雙手在他胸上遊走,拇指在他乳尖旁轉著。詹米的乳尖一下子就硬了,他把我緊緊攬在胸前。

“嗚!”我掙紮著身子想吸一口氣,他抱歉地松開我。

“沒關系。再吻一回吧。”詹米照做了。這回,他把內衣肩帶從我肩上撥落,稍稍往後退,伸手捧住我的雙乳,如同我對他所做的那樣揉弄我的乳尖。我摸找著,抓住他裙子的扣環。他的手指領著我,扣環也隨之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