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生水起

嚴景天、嚴守義兩人在通河鎮外於守候多時的嚴守震、嚴守仁,一問才知張四修整的地方叫做風波寨,乃是張四的秘宅之一。嚴景天想著盡快離開,也沒有進通河鎮休息,四人趕忙回山接水妖兒、火小邪,路上見有貨站栓著馬匹,便讓嚴守仁去偷了兩匹精壯的大馬,以備後用,自然也留下二倍的馬錢,算是賠給馬匹的舊主。

可嚴景天他們正要走近路到破廟所在,卻老遠察覺到張四的一組鉤子兵橫向巡山,似乎是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行跡。原來嚴景天他們著急,張四更加著急!張四的大隊人馬一到風波寨,略作修整,就派了二組鉤子兵加上風波寨裏的武師出來尋人,礙於通河鎮是一個南來北往運貨必經的鎮子,行走商人馬隊頗多,又已經天明,便不宜放出豹子犬,只是由鉤子兵以人力巡查。

張四爺的鉤子兵畢竟是奉天一帶的地頭蛇,熟悉地形人頭,知道該找誰詢問,很快就問到嚴景天等人的大致蹤跡,甚至還知道了嚴景天他們一行五人,還有一個女子身形的在其中。鉤子兵一邊飛報張四爺,一邊早嚴景天他們一步,把搜尋範圍縮小到進山山口一帶。

嚴景天不願和鉤子兵現在就起沖突,繞行二十裏,偷摸著鉆回山上,向著火小邪、水妖兒而來。

豈不知嚴景天他們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偷摸著進山,還是被鉤子兵查獲,張四爺聽有女子和嚴景天一路,眼睛都紅了,猜到可能就是偷自己鏡子的丫鬟小翠,哪管那麽多,把豹子犬用車拉到山口,放了出來,嗅著嚴景天他們的氣味也尋上了山!

嚴景天等人拍馬趕到破廟前,縱身下馬,嚴景天打個手勢,自己帶著嚴守義沖進破廟中。水妖兒站在堂中,迎著嚴景天。水妖兒見嚴景天面色嚴肅,猜也猜到了幾分,但並不詢問,只是微微皺眉,等著嚴景天先說話。嚴景天沖水妖兒微微點頭,四下一望,看到火小邪也老老實實的綁在角落,這才說道:「水妖兒,我們這就走吧!」

水妖兒說道:「嚴大哥,張四追過來了?」

嚴景天並不回答,三步並作二步,走到火小邪跟前。火小邪也不說話,直勾勾看著嚴景天,臉上仍顯得十分不屑。嚴景天也不搭理,伸手把繩子一拉,雙手齊上,握住綁在柱子上的繩結,十指齊張,手指並在一起,略一用力,只聽噼啪幾聲,似乎皮筋崩斷的聲音。嚴景天手一抖,已然將繩結解開。

火小邪眼睛都瞪圓了,自己費了無數心思,都不能解開這繩索分毫,嚴景天一上手,竟這麽快就解開了?火小邪又敬又妒,心中長嘆:「有本事的人就是不一樣!」

嚴景天解開了牛黃繩,一拉繩索,對火小邪罵道:「小子,老實一點,如果再犯混,就把你丟在這裏喂張四的狗!」

火小邪一骨碌爬起,嚷道:「張四爺殺了我兄弟,以後我定要報仇,嚴大哥放心,我老實跟著你們,絕對聽話。」

嚴景天點了點頭,也回望了一下水妖兒,暗想:「看來水妖兒降伏了這猴子!」

嚴景天拉著繩索,火小邪緊緊跟著,嚴景天說道:「咱們這就走吧!」

水妖兒一伸手,攔住嚴景天,說道:「嚴大哥!且慢走!」

嚴景天一愣,說道:「水妖兒,張四放了豹子犬出來,讓這畜生追上,很是麻煩!」

水妖兒哼道:「張四好大的膽子,敢追火家和水家的人!那豹子犬我是見過的,的確很難對付,但我們這樣走也不是辦法。」

嚴景天驚道:「水妖兒,你切不可妄為!我們還沒有離開張四的地界!」

水妖兒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是要和他們現在鬥一鬥,而是讓豹子犬暫時找不到我們!我最討厭人放狗追了!」

「怎麽?」嚴景天知道水妖兒有水家的絕學,說話並不是兒戲,倒也站穩了身子。

水妖兒把身後的背囊拿起,從裏面摸出一個小藥瓶,打開蓋子,小心翼翼倒出一些淡黃色的粉末在手掌中,將蓋子蓋好,把瓶子捏在手中,這才說道:「嚴大哥,把人和馬都叫進屋子來!」

嚴景天應了聲好,把栓火小邪的繩索丟給嚴守義接著,自己快步出門,對外面的嚴守震他們喊道:「你們把所有的馬都牽進屋子!快!」

嚴守震等的心焦,聽嚴景天喊他們,也沒多想,和嚴守仁牽著馬,都擠進屋子。

水妖兒已經在地上攏起一小堆幹草,把藥粉灑在幹草上,退了幾步,對嚴景天說道:「嚴大哥,人和馬都進來了!生火吧!」

此時六人六馬都已經擠在這破廟內,擠了個滿滿當當。

嚴景天喝了聲好!右手在懷中一晃,似乎摸出了個小丸,一甩手丟入幹草中,啪的一聲,頓時一股火苗升起,把幹草點著!幹草撒了藥粉,緊跟著騰起一股子黃煙,頗為濃烈,轉眼就彌漫到整個屋子,所有人馬都浸入煙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