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咒4(第4/5頁)

“對啊,快告訴我!究竟是不是那個毒婦下手害我老媽和我?”鐘晴一把揪住了KEN,雙眼噴火地問道:“到底是誰啊?你快說啊!”

KEN張了張口,可是,要說的話卻卡在了喉間。

空氣中,一觸即發的緊窒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是誰?!你要急死我才舒服是不是?!誰下的咒?!”鐘晴狠狠搖晃著他,急得快要吐血。

“我。”

一個字,轟掉了鐘晴的三魂七魄。

刃玲瓏再也站立不住,癱坐在地。

向來冷靜的連天瞳,第一次從她臉上讀出了呆若木雞四個字。

抓住KEN的手,慢慢松開了。

反到是鐘晴,沒有大吼大叫,沒有暴跳如雷,連一點訝異之情都沒有出現。

看著眼光偏向別處的KEN,他再正常不過地說了句:“你再給我說一次。”

“你身上的咒,是我造成的。三十年前,在你媽媽離開海島的前一晚,我讓她喝下了藏有海妖血的酒。”

當把藏在心底一直不肯說的話一股腦兒都倒出來之後,KEN突然有種難以言語的輕松。

“為什麽?”鐘晴一動不動,像看著一個陌生人般看著他,神態出奇地平靜,連語速也比平時慢了許多,“你跟我媽媽……不是感情很好的同族嗎?為什麽要向她下咒?”

“我喜歡她。”KEN的嘴角泛起了澀澀的笑意,“喜歡她沒心沒肺的大笑,喜歡她稀奇古怪的行為,喜歡她善良單純的天性。當她被選為暗之祭司的時候,我表面平靜,心裏卻是狂喜的,我很清楚,以我們兩人的資質,頂多用去短短兩百年時間就能修成合格的祭司,到那時候,她就會成為我的妻子。你知道嗎,我曾多麽渴望這一天的到來。”

“你……”鐘晴的神色有了點點變化,兩道想殺人的犀利目光直沖到KEN的臉上,“你既然那麽喜歡她,為什麽還要……”

“三十年前,在她獨自離開海島去外頭遊玩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她突然告訴我,她不願再做暗之祭司了,她要離開海島,因為她遇到了一個想和他過一輩子的男人。她說她之前其實根本沒有弄明白她對我是怎樣的感情,她曾以為她是喜歡我的,可是在遇到那個男人之後,她才明白,原來她對我的感情,一直都是妹妹對哥哥的依賴而已。”KEN說得很平靜,像是在講一個別人的故事一般,可是,卻藏不住眼裏的痛楚與懷念,“她請我原諒,並且當即就去向族裏的長老們請辭,甚至甘願以拋棄神族的身份為代價,只求一個自由之身。她一直是最受長老們寵愛的神裔,見她去意堅決,長老們商量之後,削去了她一半的神力,取消了她的祭司之職,放她離開海島。”

講到這裏,KEN突然停了下來,下面的話,似乎需要更大的勇氣才能說出來。

“見到她那麽興高采烈,一想到她那麽幸福的笑容卻是為另一個男人而展開,我的心,幾乎要被妒火燒成灰燼了。”KEN的手,攥成了拳頭,緩了緩神,他籲了口氣,繼續道:“我佯裝無事,請她留到第二天再走,說我有臨別的禮物要送她,她答應了。當夜,幾乎瘋狂的我偷偷潛入了海底囚,取出了秘藏在那裏的海妖血。到她臨走的時候,我以餞行的名義,讓她喝下這杯藏著重咒的美酒,對我毫無疑心的她一飲而盡。被妒忌與恨意沖昏了頭的我,選擇了以這樣惡毒的方式去報復這個‘背叛’我的人,去祭奠已經不可能再擁有的幸福。呵呵,沒想到我做的一切,全被遊蕩在海上,對我仍不死心的蘇雅維娜窺在眼裏,難怪在幽靈船上,她會說我也不是什麽光明磊落之輩。沒錯,現在想來,當時的我,跟不擇手段要報復的她,沒有什麽區別……”

一只拳頭,狠狠擊在了KEN的臉上。

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哥!”

刃玲瓏驚叫一聲,撲過去扶住了他。

“你……你怎麽能做出這麽狠毒的事情?!”鐘晴舉著拳頭,因為極度的氣憤,身子劇烈地顫抖著,失望而痛苦地吼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可以讓我完全信賴的人!你……你的演技實在太好了!如果不是玲瓏要殺我,你是不是還要把我當傻瓜一樣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