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咒2(第4/5頁)

鐘晴把已經鋪滿的竹篩子端到一旁,換了個空的擺到連天瞳面前,不以為然地說:“本來就是冬天了嘛,我看你穿得太單薄了,趕緊弄點厚衣裳穿上吧。”

“嗯。”連天瞳點點頭,繼續低頭擺弄她的草藥。

夾在他們兩個中間,聽著他們簡單的對話,KEN頭回覺得自己像個電燈泡。

連天瞳和鐘晴,這兩個起初很是八字不合的男女,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彼此間少了幾分火藥味,多了一點默契,點點滴滴的微妙變化,看在KEN眼裏,卻不知是喜是悲。尤其是在聽鐘晴告訴他,他是連天瞳那個很“重要”的人時,他簡直不知道要如何表述自己的感覺,震驚?高興?還是……恐懼?

“天瞳姐姐,又采了那麽多藥回來呀?”

圓月的聲音,驚醒了神遊在外的KEN。

“呵呵,是啊,曬幹了好分給村民們。”連天瞳擡頭,沖著路過的圓月笑了笑,問:“要出去?”

“嗯。”圓月拉了拉背在身後的背簍,說:“我出去揀些柴火回來生個暖爐,家裏的不夠用了,天冷了,我怕爺爺凍著。”

“你一個人去?”鐘晴拍拍手站起來,看了看天色,“天氣很差呢,你出去萬一遇到下大雨怎麽辦,我那兒還有柴呢,你拿去用吧。”

“用完了你的,還不是一樣要去揀。”圓月嘻嘻一笑,又擡頭看看天,說:“我看一時半會兒這雨也下不來,我快去快回。”

“那你多加小心,別走太遠了。”連天瞳囑咐道。

“我知道。”圓月朝他們揮揮手,腳步輕快地出了村子。

“圓月真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鐘晴贊賞地說道,“勤快又孝順。”

“是啊。”連天瞳贊同地說,旋即惋惜地說:“只可惜從小父母雙亡,這麽多年,日子本就艱難,還要照顧蘇老伯,小小年紀,不容易。”

“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呢。”KEN嘆了口氣,“人的命數,太難參透了。”

三人一時無語。

是夜,狂風大作,風裏,不時裹來一些雨雪各半的水點,不密,打在人臉上卻硬硬地疼。

蘇老伯顫巍巍地站在自家門口,焦急地朝村口張望著,扶著他的KEN不時出言安慰。

打開手裏的油傘,連天瞳回頭對蘇老伯說:“您老莫要著急,我們這就出去找圓月。”

“您老趕緊回屋去吧,馬上要下大雨了。”鐘晴也對老人家喊道,又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後的十來個村民,“放心好了,我們這麽多人出去,很快就能找到她。KEN,你快把蘇老伯扶進去吧。”

“有勞大家了!”蘇老伯感激不已,但是始終不肯回屋去。

蘇老伯擔心,村民們擔心,鐘晴他們也擔心。

因為,下去就出去揀柴的圓月,到現在都沒見回來。

頂著愈發惡劣的天氣和漆黑的夜色,鐘晴他們一眾人匆匆朝村口走去。

一個凡人姑娘,手無縛雞之力,對於她,連天瞳的擔心要遠勝過刃玲瓏。

然而,意外的是,大家還沒走到村口,便看見一個背著沉重背簍的瘦弱身影,步履蹣跚地走進了村子。

“哎呀,那不是圓月嗎?”馬上就有村民辨認出了來者。

“謝天謝地,是她是她,這下蘇老伯可放心了。”

“我這就去告訴蘇老伯。”

圓月的回歸,讓籠罩在半邊村裏的焦慮之情煙消雲散。

鐘晴大步走上去,一邊幫她接下沉甸甸的背簍,一邊問:“怎麽這麽久才回來,你把大家擔心死了,正要出去找你呢!”

圓月側過臉,目光不復以前的光彩,像個倦極之人一般呆滯,額前的頭發不知是遭了雨雪還是汗水,濕濕地貼在面上。

“圓月?!”見她半天不說話,連天瞳又喚了她一聲。

圓月遲鈍地眨了眨眼,說:“我去揀柴,走了很遠,揀了許多,很累。”

“早叫你別出去的,看吧,都累傻了。”鐘晴幫她背起柴火,推了推她,“趕緊回去休息吧,你爺爺都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