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東海

四周一片汪洋,黑暗中越來越多的燈光從空中和水面上圍攏過來。

雷光帶著蠻吉騰空而起。

以雷光的作戰經驗,對付破空飛艇的主要方法就是引誘飛艇降低到一定高度後,迅速升空到飛艇的上方,擇機落到飛艇頂部或是其他可降落的地方,之後可以使用燃燒桶之類的武器摧毀飛艇。

飛艇應對此種風險的方法是配備多名翼族飛人格鬥士護航,當他們看到敵方飛人升空,會立即從飛艇裏飛出攔劫,進行空中格鬥,避免敵方把燃燒桶扔到艇上。飛艇會保持在一定高度上盤旋,以保證格鬥士迎擊所需要的觀察和作戰距離,一般情況還要盡量避免夜戰。

此次敵人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預料到將會進行夜戰,而且雷光的戰力非同尋常,所以,一下派出了三艘飛艇和海面上的一支小型艦隊配合。要知道,造價高昂的破空飛艇一向以“奢侈戰器”著稱,而且空戰所必須的翼族雇傭軍也極為昂貴,即使是國家之間的大戰裏,如果出現了一艘破空飛艇參戰,都會被稱為“奢華之役”。

飛船編隊飛到小島上空後,一直保持在比較高的高度上盤旋,等待著開過來的船做登陸檢查。飛艇的艙門都陸續打開,每個艙門口都站著幾個翼族格鬥士,虎視眈眈地看著下面,隨時準備從艙裏飛出來投入戰鬥。

雷光的計劃是,迅速升空,沖進某個合適的飛艇裏,劫持飛艇向西飛行一段距離,最理想的結果是在看到島嶼或陸地時,棄艇飛走;最低目標是要看一眼他們的海圖,以確定自己和未來行動的大致方位。

“這樣如何?長官。”

“很好。”

“那我就執行了?長官。”

“執行。”蠻吉以為雷光在跟他開玩笑,隨口應答著,可是當他突然看到雷光看他時的那種鄭重其事的眼神,一下有些詫異,“你告訴我怎麽做就好了,我又不是你的長官。”

“不不不,我需要有個長官來做決定,”雷光看著四周越來越近的目標,語氣有些發慌,甚至有一種神經質,“我只是個當兵的,已經習慣了……”

“那我也當不了你的長官,大哥。”蠻吉也認真起來,他很詫異面前這位曾經那麽神通地沖進蛋形船裏、完全不顧生死地救他的飛人大哥,怎麽會突然一下緊張成這樣。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雷光神經質地拍打著蠻吉的肩膀,“你你你……你是船長,對對對,船長大人,你可以的,長官……”

“我看現在你給我一把刀才是最要緊的。”蠻吉想起雷光的背包裏至少有兩把刀。

“不不不,你不能用刀,長官。”雷光很認真地看著蠻吉,“你胳膊太短,用刀刺穿對手的時候,身體會離對手太近,這你聽我的,我一個當兵的對這個太有數了……”

雷光說著,把剛剛吃剩的巨大的魚骨修整成便於持握的大棒交給蠻吉,蠻吉試著揮了揮手裏的魚骨大棒,覺得挺稱手。

“記著,只要看到我用右手拿著燃燒桶,就說明燃燒桶的開關已經打開,再開脈門就會引爆,格鬥就不能再用脈術了,只能肉搏。”

“噯。”

雷光把腰上的搭扣與雷光的腰帶連在一起,“拉一下這個,搭扣就會解開,如果我死了,你就拉這個。”

“噯。”

“勝利屬於魁拔。”

“噯。”

“升空了,長官。”

“噯。”

蠻吉被雷光帶上天空。

他們一下就被敵人發現了,飛艇裏的飛人格鬥士一下躥出來迎擊他們,第一批有二十多個,在下降中熟練地編隊,形成一個傘蓋似的陣形,盤旋中向下壓來。同時,三艘飛艇在散開中一起向西面移動。

雷光先是用最快的速度向上飛升,看到敵人編隊壓下,立即急轉平飛向東,避開傘形編隊的中心。傘形編隊一片脈門聲響過,發出諧脈陣攻擊,脈沖如同巨大的光柱傾泄而下,已經沖離光柱中心的雷光連忙做脈罩防護,但還是被強大的沖擊力撞得向下飄落而去。他拼命地穩定著飛行姿態,一刻不停地向邊沿方向急飛。傘形編隊在下降中追蹤著他的軌跡,隨即發出第二波諧脈陣脈沖。

這時,蠻吉已經反應過來,在雷光做脈罩防護時,向對手發出霸王沖,抵銷了對手打向雷光的一部分脈沖,雷光被沖撞的程度明顯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