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不歸 第3章(第3/9頁)

  這為師奶開始在那裏剪她的手指甲,漫不經心瞄過來一眼,說:“很快了,他最多再撐半小時,法力就散盡,到時候城市管理中心應該會派人來收屍吧。”

  我靠,鬧半天你要我等人家死啊。不說它掛了以後,那個神經西西的歐會不會發一大飚,對這個世界進行毀滅性報復,最重要的是,我的臉面往哪裏擱?他是我的俘虜,然後他成了我的馬仔,人家作為一個馬仔,九死一生趕回來找我,我要是不罩住他,以後可怎麽混啊。

  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就顧不上阿姐的面子,拉開門就闖出去,聽著莊缺在後面嘖嘖嘖:“南美開始講義氣了啊,以前跟外族打架,你一向主張投敵的。。。”。

  大家太熟了就是那麽不好,什麽陳年芝麻爛谷子的事,過一萬年都拿出來說。那一次我不是為族人的口糧著想,人家說永久提供我們牛肉幹呀。

  浮世會的大堂裏,華燈熠熠地亮了。盛裝濃妝之後的美麗女子,有傾城之色,在光影流連中優雅地行走,招呼人的字眼,帶著無法形容的柔媚曼妙,聽入耳裏,使人心神俱醉,身不由己。這些絕非凡俗的女子,顯然是非人界第一媚力訓練師美人鶓的弟子,隨著樂池中演奏的熱身音樂,另一個晚上的極樂狂歡,即將開始。

  莊缺說得對,夜世界和日光下,真的完全兩樣。因此才有那麽一些人,沉迷不見天色的生活,與正常起居的人們,相對兩岸而觀,永遠無法互相理解。

  我無暇多看,竄出大門,直撲對面垃圾桶,阿信已經開始若隱若現,情形相當危險,我管不得左右路人的奇特眼光,看衣履鮮潔的女子在垃圾桶邊似進行行為藝術般,拖啊拉啊扯的,搖著阿信:“喂,馬仔,你不要死啊,我會救你的,你別死啊。”

  這個家夥明明奄奄一息,猛地還擡起頭來,義正詞嚴:“別亂叫啊,我是自由職業者,不是馬仔。”

  是不是這麽有骨氣啊。它真的已經相當衰弱,立刻又垂下了頭,嘆口氣,喃喃答:“除非你給得起錢。”

  臭小子罵了兩百多聲,我把它扛在肩膀上進了浮世繪的大門,出於一種微妙的自尊心,我沒有把它直接帶進最安全的莊缺辦公室,而是安在了大堂右邊靠墻的一個半開放式包廂中,包廂的一側對著中心舞台,等一下那裏應該會有相當轟動的表演上場,所以來的人客皆直奔舞台周圍的座位,我這個包廂位置這麽完美,怎麽沒人來搶。

  剛說完侍者就過來了:“小姐,這裏已經訂出去了。”

  我看都不看他:“我要坐。”

  一邊握住阿信的腕脈,向它身體內度入能量。侍者更加謙卑:“這樣做我們很為難,真的有客人一早定下了這個位子,小姐,我幫你找同樣效果的座位可以嗎?”

  我搖搖頭:“不可以。”

  這不是我豪興大發想當二世祖,這個包廂的位子之好,不在它能看表演,而在視野角度絕佳,足以觀察整個夜總會所有入口,以及舞台後台情況,而自己卻可以隱藏起來的。

  謹慎地打量著周圍的情況,手上傳來感應,阿信的小命已經保住了,只要給它多一點時間休養生息,不用十八年,又是一條好漢。

  為了尊重我的馬仔,我沒有直接侵入他的腦細胞看資料,而是和藹地采用了詢問方式:“你小子,剛才死哪去了?跟誰打架沒打贏?”

  它咳兩聲,坐起身子,斜我一眼:“什麽叫打架沒打贏?我以一敵三啊。對方都是高手,我打得贏才見鬼了。”

  沒見過掛彩回來還這麽拽的。好吧,主子一會給你報仇去,那三只都是什麽來頭?

  它對我霸王硬上弓的主仆關系也沒有發表太多反對意見,但唯一的一句話,就顯得在勞資雙方鬥爭的戰線上訓練有素:“報仇之前把工資給了,不然你掛了我找誰。”

  然後才報告:“我上樓的時候,艾倫已經死掉了,是被強大法力直接破壞腦部神經中樞。我正要走,忽然從窗戶外面跑進來三個人。”

  它也是個愛講故事的,一下子就繪聲繪色起來:“一個,要不是會動會說話,簡直就是個死人,另兩個都是姑娘,樣子還都挺漂亮,可惜有個感覺身子骨弱了點,跟反射到墻上的投影似的,隨時一斷電,她就不存在了。另一個呢,就太強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