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第5/6頁)

“店長你有眼不識泰山啊,那可是黑道的公主啊,她當然有支票本了。”愷撒說,“不過還是第一次使用吧。”

“現在知道了,老板娘說今晚黑道公主不能來,所以我一定要帶著這張支票來。”座頭鯨說,“所以我還是得來,少了一條胳膊也得來。”

“她居然能找到這裏來。”楚子航說。

“好像是用Line的導航找來的。可別以為女人是好甩掉的東西,她喜歡你,是會追著你到天涯海角的。”座頭鯨說,“女人愛一個男人,要付出的代價大很多,但她們願意。”

“路明非。”愷撒沖著路明非的背影喊。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路明非已經走得很遠了,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在飛雪般的櫻紅色爆竹花中,他走得搖搖晃晃,像個發條將要用盡的人偶。

直升機停在兩條街外的停車場上,蛇岐八家執行局列隊歡送,這次事件之後日本分部再度成立,但新的盟約也得以簽訂,昂熱放棄了對日本分部的人事管轄權,但仍握有最高的決定權。

上杉越說得對,在屠龍這件事上,昂熱是暴君般的人物,在黑王的葬禮之前,他不會放棄權力的。

作為唯一一位幸存的家主,櫻井七海升職任日本分部長,帶著新任的執行局代局長烏鴉,等候在直升機的旋翼下。

“大家長留下的一些小禮物,不成敬意。”烏鴉把玻璃瓶裝的防曬油分贈給愷撒、昂熱、路明非、零和芬格爾,“都是他的收藏品,他真有認真考慮過要去賣防曬油。”

愷撒收下了這件禮物:“我會代替他抹在漂亮姑娘的背上。”

“那樣最好,那是他最期待的。”烏鴉說著轉向楚子航,“有單獨的禮物給您。”

他打開白木的長盒,裏面是樸實無華但線條優美的古刀,源稚生所用的蜘蛛切和童子切。

“說實話,這樣珍貴的古物要贈給家族以外的人,我心裏也有點不舍得。”烏鴉說,“不過這是大家長的意思。大家長離開神社前留下的錄音說,如果最後這對刀沒有毀掉,就把它重新裝好送給楚先生,很抱歉您拜托的那件事他沒能查出結果,他確實派人去查過那柄刀的碎片,但沒有查出結果,唯一能確定的是那柄刀並不是真正的日本刀,它很可能是在日本之外鑄造的。”

楚子航輕輕撫摸那對刀的刀鞘,回想自己跟它們的前主人為敵的時候,這對危險的武器壓迫得他幾乎無法喘息。

現在他是它們的主人了,卻覺得刀鞘摸上去有股暖意,因為帶著故人的祝福。沒想到經過那麽多事源稚生還記得他拜托的事情,真的去查過那柄刀的事情,源稚生就是這樣,對什麽都太認真,最後自己活得很累很累。

直升機帶著他們騰空而起,這座城市已經恢復了燈火輝煌,大屏幕播放著商業廣告,明亮的東京天空樹矗立在城市中央,車像是水那樣在高架路上流動。

愷撒的手機響了,竟然是Eva發來了短信。東京危機之後Eva再度進入沉睡,取而代之的是學院秘書諾瑪,但她竟然還能發來短信。

短信裏是一張照片,愷撒和那個檀香味頭發的女孩的合照,他們把頭偏向對方,女孩的發梢落在愷撒的肩上,真像情侶大頭照。

愷撒:“師姐饒命,我又做錯什麽了麽?”

Eva:“按照之前你的要求,這張照片即將刪除,我可以把它在互聯網每個角落的備份都刪除幹凈。你確認之後這個操作就會執行。”

愷撒沉默了很久:“師姐幫我把照片發一封郵件到諾諾的郵箱吧,就說是這個女孩在東京的槍林彈雨裏救了我。”

“孤獨的喬治死了。”正在閱讀雜志的楚子航把雜志放下了,“居然在這個時候。”

“孤獨的喬治?”愷撒沒聽懂。

“世界上最後一只平塔島象龜,它的名字是喬治,源稚生曾經說他就像那只象龜。”楚子航把那本雜志遞給愷撒,“不久之前它被發現死在那個保護區裏了,它似乎想從保護區裏逃出去,但沒能跑到保護區的邊界就死掉了,它爬得很慢。死的時候人們發現它的頭沖著聖克魯斯島,它是在那座島上被捕獲的,有人猜測那座島上有它的水坑。”

“他也沒能爬到自己的水坑啊。”愷撒幽幽地說。

“只差一步。”

他們用很低的聲音聊著天,昂熱戴著防噪耳機睡著了。芬格爾正給零上藥,三個月過去,零的膝蓋骨基本恢復了,但醫生還是推薦了一種藥膏日常塗抹,芬格爾在零的膝蓋上摸來摸去,但毫無淫蕩的表情,反倒滿臉諂媚,看上去就像女王腳下的哈巴狗,以這廝的禽獸程度,居然還有美色在前不為所動的一面,也不知道零用什麽辦法收服了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