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第3/6頁)

“看你這個樣子,怎麽跟我兒子結婚啊?”VIP包廂裏,森隆子輕輕地嘆了口氣,對喊啞了嗓子的青木千夏說。

“婚禮會如期舉行,”青木千夏輕聲說,“那只是我人生裏的過客啊,每個人的人生中都有那麽一兩個過客的對吧?母親大人,你也不例外。”

“是啊,每個人的人生裏都有那麽一兩個過客。”森隆子又嘆了口氣。

“今天是好日子啊,大家都很圓滿啊!要不要再喝一杯啊幹媽?”芬格爾站在森隆子身邊,一臉殷勤一臉肉麻。

另一邊的VIP包廂裏,牧師裝束的男人坐立不安,作為侍奉神的男人,出入這種燈紅酒綠的場合讓他心裏不安,雖說這些年輕人是東京災難中的偶像。

但出於某種原因,他不得不出現在這個場合,這涉及到一筆價值12億美元的饋贈。

“這塊地位於你的教區,是一條沒有改造的老街,在東京大學後門附近。之前的擁有人你認識,他經常去你的教堂做禮拜,雖然你未必知道他的名字,”昂熱把裝有地契的信封遞給牧師,“他叫上杉越。”

牧師戰戰兢兢地拿著信封,怎麽也想不起來那個名叫上杉越的逝者是誰,每個周末到他教堂裏做禮拜和義工的老人太多了,大家都以兄弟姐妹相稱呼,有好些他都不知道名字。

難道在那些無名老人裏竟然隱藏著這樣的超級富豪,把一塊12億美元的地皮捐贈給了地區教堂設立的基金會?

“雖然那家夥只是想把這塊地送給你們教會,沒有提出什麽要求,但作他指定的監管人,我還是有些要求的。這塊土地所產生的收入都會進入你們那個基金會,它也可以做商業改造,但必須基本保持現在的風格。你們用它賺到的錢中,75%的比例應當用於救濟沒有子女的孤寡老人,我指定的會計師事務所將對你們的財務進行監管。”昂熱淡淡地說,“如果讓我發現你們有挪用的行為,比如拿了錢去修什麽豪華的新教堂,或者養情婦什麽的,那你的神也救不了你。”

牧師上上下下地打量這個優雅挺拔的老人,完全想象不出他能說出這麽兇狠的話。“那你的神也救不了你”,他剛剛把一塊價值12億美元的地塊轉手給教會,卻說出這麽不敬神的話來。

“別看了,我不信你們教。”昂熱明白他在想什麽,聳了聳肩,“那家夥都說了我是魔鬼來著。”

“請有興趣買花票支持Sakura留下的客人在箱子中投下你們珍貴的一票!謝謝大家的支持!”主持人藤原勘助大聲說。

今晚是告別秀,但也是路明非第一次登台,按照高天原的慣例當然得有投花票和燃放櫻花爆竹這兩個環節,但激動的客人們只顧揮舞著雙手高喊愷撒和楚子航的花名,根本顧不上聽藤原勘助說話。那個捧著金箱子在舞池中遊走的侍者也被撞得東倒西歪,客人們從他左邊右邊湧向舞台,把發給她們的花票隨手亂扔,滿地都是櫻紅色的信封。

路明非自覺無趣地笑笑,這時候他才覺出座頭鯨的牛逼來,只有他那麽誇張的表演才能鎮住這些發瘋的女人,不愧是高天原的控場天王。跟他相比藤原勘助也就是個雛兒。

其實藤原勘助也沒必要煞費苦心。這只是一場表演而已,本想用“投花票留下他”再煽煽情,可現在已經沒必要了,客人們已經很入戲了,這就足夠。

原本也不會有很多人投票留下他吧?尤其是愷撒和楚子航在的時候,他根本就顯不出來。果然座頭鯨還是哄他的,什麽一眼看中,什麽白罌粟,歸根到底還是無人問津的冷門牛郎。

他想起後台還有幾件小東西沒拿,想趁著愷撒楚子航和客人們對丟玫瑰的時候去取一下。

這時聚光燈忽然亮起,光束中背著羽翼吊著鋼絲的男人從天而降!他抓住高腳話筒,以呂布揮舞方天畫戟的氣魄嘶吼:“女孩們!今夜我們的花……為你們盛開!”

他的吼聲震驚了全場,混亂的秩序略略恢復了。

不愧是牛郎之王,不愧是有鯨之稱號的男人,只剩下了一條胳膊還那麽屌!

座頭鯨大難不死,救護隊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失血過半,但是斷臂處的傷口卻包紮得很好,加上他天生體魄強壯,輸血之後竟然挺了過來。路明非去醫院看他的時候氣得鼻子都歪了,在這廝身上浪費了這麽多感情,結果他在醫院裏給每個女性病人發名片,給她們普及男派花道,說他的花道不同於那些藏汙納垢的牛郎店,是體面的、有品位的女性減壓會所。除了丟了條胳膊,跟之前沒什麽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