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滅絕王的線索

“現在他們人在哪裏?”王三一臉的糊塗:“孟爺,您說的話小民有點聽不懂了。今天城裏可沒出失蹤拐賣案啊!”

“廢話,老家夥裝糊塗!”劉真罵罵咧咧的:“老子問你,車隊的人都落腳去哪了?”

“這個,真爺您可把我給問住了。秦家車隊裏都是秦家的幫傭和長工,他們自然是回秦家去了——要不就回自個家裏了。車隊裏有幾十號人,去哪了就是神仙也說不清啊!”

劉真探詢地望向劉真,孟聚此刻已下定了決心:“王三爺,我知道,你是靖安城內道上有名的消息通。我要你幫我打聽個人,他今天跟著秦家的車隊一起過來的,我要你打聽到他確切的落腳點。”

幹癟老頭咂咂嘴:“孟長官,今天是咱們第一次見面,以後我的生意還少不得您關照,您交辦我做事,那是瞧得起咱,沒說的,這件事我準會給您辦得妥妥當當!您老人家只管回府邸安心歇息了吧,要找的人是誰?明天一早我就到府上給您回話去。”

孟聚搖頭:“明天太遲了,今晚我就要得到確切消息。王三爺,我和劉真就坐這裏不走了,等你的消息。”

“這……這怎麽行?三更半夜的,我哪裏找人打聽去?”

孟聚笑笑:“王三爺,這就是你的事了,我只要得到確切消息。柳姑娘~”

他話音剛落,柳空琴的身影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仿佛象沒有實體的影子。好在孟聚已習慣這女子的神出鬼沒了。孟聚敲敲桌面:“柳姑娘,這位王三爺有辦法找到線索,請打賞他五十兩銀子。”

柳空琴不聲不響地走近來,在桌面上擱下了五張十兩的銀票,轉身飄然離開。王三眼中貪光陡生,伸手正欲拿銀票,卻被孟聚的手掌壓住了銀票。孟聚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王三爺,在洛京時,我聽說即使道上的兄弟,也是很講規矩的——難道靖安這邊的江湖道朋友沒有規矩?”

“哪裏,哪裏……”王三訕訕地縮回了手,可眼睛依然不離那幾張銀票。猶豫了一陣,他才慢吞吞地問:“孟長官,你要找的是什麽人?”

“一個紅頭發藍眼的漢子,個頭很壯很高。他路引上的名字是楊威,赤城人。”

“楊威……楊威……紅頭發的……藍眼睛……”默念了兩次,王三搖搖頭:“北疆道上沒這號人物,應該是假名。恕我多嘴問一句,孟長官您找他是為什麽事?”

孟聚搖頭微笑不語,劉真粗聲粗氣地說:“王三,你真是越活越糊塗了!老子要的人,你找出來就是了,問那麽多幹嘛?”

“那是,那是。”王三訕訕地點頭,眼神卻閃爍不定。從本心來說,王三並不想摻合這件事的,能讓狼衛們徹夜不睡守在這裏等消息的案子,不用說都是驚天大案,對方說不定是哪路的豪強,參合進去可能要惹上天大的麻煩——但對方給出了五十兩銀子,這個價碼也確實不低啊。

王三正猶豫,孟聚冷冷地問:“三爺,剛才忘記問了:剛才那幾位玩刀子的朋友,是哪的人啊?可是良民不?讓他們把路引拿出來看看?”

王三一愣,連忙笑道:“自然都是良民,良民……路引,這麽晚了,大夥都睡了,不用看了吧?”

孟聚轉頭問劉真:“劉哥,我剛來乍到,不是很懂北疆的規矩:暴徒持械脅持朝廷命官的,該怎麽判?”

劉真惡聲惡氣地嚷嚷道:“沒說的,斬立決,誅三族,自首的可以判流放三千裏邊塞——不過我們北疆本來就是邊塞了,那就只有斬首了!”

孟聚瞅瞅王三,目光似笑非笑:“喔?那窩藏、收容通緝案犯的呢?”

“沒收家產,流放三千裏——呃,還是要斬首!不過不禍及家人。”

“深夜聚眾謀劃,圖謀不軌,為首的該如何判?”

“我們北疆是軍事重鎮,行的是軍法!還是那個字,斬!”

“那~”

“孟爺,孟爺,您不用說了。”王三連連彎腰作揖,臉苦得都要擠出水來了:“我這就去找人,今晚準給您找出來,行不?”

孟聚笑笑,擺擺手:“王三爺請自便。我們在這邊等著就是了,不用管我們。”

劉真嚷嚷:“王三,叫醒你的廚子,給老子炒幾個小菜上來。跑了一晚上了,到現在還沒能吃上飯,快餓死老子了!”

本來孟聚對這種街邊小店的夥食並沒有什麽期待,能吃飽就行。但不知是否肚子餓的原因,王三廚子的手藝還真是不差,味道比起陵署食堂裏的飯菜不知要好上多少。他和劉真狼吞虎咽地將桌面上的飯菜一掃而空,肚子圓圓地坐在椅子上休息。

一個睡眼惺忪的夥計打著呵欠上前說:“客官,承蒙惠顧,一百個銅錢。”

“啊?王三沒說免單?他在哪?叫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