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5頁)

他尋到了自己的目標,跳下去,正要到目標地方報身份入門,旁邊傳來一聲咳嗽聲。原霽側頭,見是關幼萱那位師姐,天未亮她也不睡覺,正靠著墻守株待兔。

張望若困得眼睛發紅,哈欠連連。但是等到原霽,她還是很欣慰。她向原霽又賠笑又拱手,才說服原霽與她一道走遠了些。到巷口一槐樹下,張望若連連嘆氣:“我就知道你要來找蔣墨算賬,所以從昨晚蹲到現在。幸好你光明磊落要敲門進去,你要是直接翻窗進人家屋子,我可等不到你了。”

張望若:“妹夫的武功天下第一,就是難啊。”

原霽的沉冷臉色,因她一句“妹夫”而微微緩和。原霽卻仍道:“蔣墨擄走萱萱,我是要給他教訓的。我要讓他知道,我的人,他敢碰,我就要他付出代價。師姐不要攔我。”

張望若:“你能如何報復呢?頂多將他揍一頓。但是他是你阿父的孩子,只要他心裏不服,你能揍得他聽你話麽?他現在虎視眈眈,可還盯著萱萱,心裏兀自不服氣呢。你顧忌朝堂,不能真的打死公子墨……那你揍一頓,與揍兩頓,除了出口惡氣,又能如何呢?”

原霽臉色陰郁,他說:“我會帶走萱萱,不會讓他再見到萱萱了。”

張望若搖頭:“根壞了,你解決不了根。”

原霽:“師姐的意思是什麽?”

張望若嘆氣:“我只好辛勞一番,代人教徒弟了。我在西域與蔣墨有些師徒名分,雖然他不願意承認,見到我就躲……昨日我拿著名帖拜訪過長公主,試探地說起公子墨。長公主提起自己的兒子,也是沮喪萬分,不知該拿兒子如何是好,我便毛遂自薦,說給蔣墨當當老師……”

張望若笑:“不瞞妹夫,我這麽些年遊學不斷,名氣還是有一些的。長公主雖然對我是萱萱師姐一事,頗為猶疑,但是當她知道自己兒子在西域如何坑我時,還是決定將蔣墨交給我了。”

原霽嗤之以鼻:“教育有什麽用?我被我二哥打了這麽多年,我何曾怕被打過?”

張望若:“文人與你們武人的方式,自然不同了。這樣,妹夫先消消氣,我若是做到讓蔣墨向你們夫妻道歉,承諾再不打擾你們夫妻生活……妹夫今日,也可免了揍他一頓吧。”

她笑:“他那張小白臉,打壞了,還挺可惜。”

原霽盯著張望若片刻,頷首認同武力不能解決所有矛盾。他從未讓蔣墨真正低頭過,若是蔣墨認輸……那自然是好。

張望若將原霽勸走後,又打著哈欠,拿著名帖進了公子墨的府邸等人。蔣墨昨日與自己父親一番對話後,心情低落,夜裏沒有睡好。然而他醒來,便迎來一位女羅刹坐在他廳舍,對他露齒而笑,慢悠悠地說:“奉你母親之命,我來教你一段時間學問。為了你,我可是打算留在長安,閣下是否感動?”

蔣墨冷聲:“我不需要你,你給我滾。”

張望若托腮而嘆:“哎,我可真命苦。在漠狄時差點被一孩子坑得死掉,我的師弟們也差點因此而死。你說這小孩兒,他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嗎?”

蔣墨愣住,他遲疑地看向張望若:“……你,真的差點死掉?”

張望若看著他,心裏微欣慰:還會愧疚。說明有救。

為了自己妹夫和小師妹,她這般懶散的性格,也不得不擼起袖子,帶帶孩子了。

張望若笑:“知道我目的麽?我想讓你給萱萱他們兩個道歉。”

蔣墨當即嘲諷:“你做夢!絕無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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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日,不提蔣墨如何被張望若教學,原霽小夫妻的相處,一改之前的劍拔弩張。鐘山腳下的貴族男女們問不清這對小夫妻的身份,小夫妻也不和他們玩。

李泗和武士們說話時,扭頭,正看到原霽和關幼萱手拉著手,來看馬球賽了。

原霽殷勤地低頭看草地上的露水,為關幼萱提起披帛,態度端正如同做戲:“咦,露珠上有水,水會弄濕你衣服。萱萱,小心,咱們走這邊。”

關幼萱甜軟的嗓音抑揚頓挫,恰到好處地表現出驚訝和贊賞:“呀,夫君真厲害!我都沒看到露水呢。夫君辛苦了,夫君你幫我提披帛,累不累呀?”

原霽感動:“我不累。萱萱,我扶著你騎馬好不好?你不要走路了,累著腿了怎麽辦。”

關幼萱甜甜笑,依偎到他懷裏,一定要表達出來:“夫君你真體貼。”

李泗和周圍的武士們面容微微皸裂:“……”

李泗哭笑不得:“用得著這般做作,虛偽麽?大家都知道你們感情好,沒必要這樣吧。”

原霽和關幼萱扭頭,齊聲:“你不懂!”

二人繼續以誇張的甜言蜜語表達對對方的愛意和關心,成功讓武士們看不下去,紛紛逃走。兩人卻小孩子心性,覺得這般好玩,真就這樣演得開心。原霽牽了馬來扶著關幼萱坐在馬上,仰頭告訴她注意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