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將功成

伸出滿是顫抖的右手，倒在地上的禁衛軍，想要摸索面前那枝滿是灰塵和血汙的G36K突擊步槍。一只用重甲加固的鐵靴突然重重踩下，在金屬的摩擦聲中，將那只手掌踩成了模糊的爛肉。

尖銳的慘叫聲在走廊中剛剛響起，五根鋼鐵般堅硬的手指，已經一把抓住了他滿是汗水的頭發，將不斷掙紮的禁衛軍從地上提到了空中。

“痛苦，只是短暫的享受。”

雙眼中只剩下一片血紅的陳燁，露出了白色的尖齒，將手裏的這個倒黴鬼狠狠按在墻上。血之禁衛軍的頭骨立刻被撞了個粉碎，紅白相間的腦漿飛濺開來，在被硝煙染黑的墻面上留下一灘奇特的痕跡。

松開了手指，癱軟在地的屍體立刻在暗淡的火花中，化為飛碎的黑灰。

“喂，邪廷。”

手上滿是黏滑的感覺，胖子隨便在袖子上擦了擦手，用還殘留著腦漿的手指探起懷裏，躲在他身後的多渚余就像是早已經準備多時，摸出了火機替他點燃了手中的雪茄。

“這是第7組沖進來的混蛋了吧？”

胖子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吐出一串煙圈，經過精心裝飾的走廊，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大理石的墻面上布滿了彈孔和破損，手雷爆炸的煙霧熏黑了墻壁，鮮紅的血液順著地面到處流淌。

大廳內到處是幹癟的衣服，還有空無一物的黑色盔甲，每一套淩亂的裝備都曾經是一個活生生的血之禁衛軍，現在卻變成了混合著血液的黑泥。

胖子狂風般趕到NS大樓這個赤蛇家族新的中樞後，還沒等他來得及向那些滿臉驚恐疑問的家族成員解釋，血族已經發動了最後的突襲。面對著全副武裝直沖上樓的黑甲武士，當機立斷的胖子，立刻將所有還活著的家族成員全部關進了經過特殊加固的金庫，自己則是帶著麾下武士，牢牢守住了29樓的走廊。

“第8組的了。”

輕甩被染成鮮紅的長刀，給墻面又增加了一道赤紅的痕跡，伊邪廷搖了搖頭。到現在為止，如同惡魔般操縱雙刀的伊邪廷，幾乎包辦了大部份的敵人。

“為什麽水準都這麽低，到現在竟然連一個5階以上的對手都沒有。”

雖然嘴裏抱怨著敵人太弱，胖子卻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幾乎已經被炸爛的外衣。雖然敵人的實力十分弱小，甚至連個算得上貴族的家夥都沒有，但在這狹窄的走廊中，血族通用的反異民手雷才是最讓人頭痛的武器。

爆炸之後飛散的數百片鍍銀彈片，就像是冰雹般在走廊裏到處亂飛，胖子一張開血墻防守，又會成為銀彈集火射擊的目標。被惹毛了的陳燁，幹脆直接轟下了一塊墻面，當作盾牌沖過去直接血之禁衛軍近身肉搏。

“你有了君王的力量，卻沒有君王的招式，只能用血矛血墻之類的可憐法術，這些家夥已經足夠當你的對手了。”

看上去像是在譏諷胖子，伊邪廷卻沒有絲毫輕視敵人的意思。今天晚上源氏家夥的單方面行動，正是龍若琳通過凈凰騎士安排的結果，在那扶持源氏成為亞洲一流家族的香餌面前，源義信已經像是一條被死死鉤住的魚。

雖然在政治和權謀上，源義信根本不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對手，但一旦換到戰場卻是令人棘手的敵人。依靠著無數場戰爭勝利的積累，最終爬上最高評議會寶座的他，的確十分會打仗。

“你曾經也是血族，應該很清楚他們的做法。”

“我也是一個炮灰，的確很清楚。”

空氣中強烈的血腥，讓人有一種獸性被喚醒的殺戮欲望，胖子臉上滿是野獸般的猙獰。在血族社會中，下位血族只是上層隨時可以犧牲的炮灰而已，這一隊隊赴死而戰的血之禁衛軍，根本是源義信拿來消耗自己實力的棋子。

在這狹窄的室內，子彈和手雷並不比中級血術遜色太多，熱兵器作戰的時代將中下層異民的實力拉近了不少。源義信可以連綿不絕的派出10隊，20隊，甚至是30隊送死鬼消耗，自己這一邊卻得不到任何的休息。

“那個王八蛋自己究竟帶了多少私貨過來，怎麽不像是一個軍團。”

“他是直接控制亞洲所有血之禁衛軍的長老，看來他把自己直屬那個近衛軍團，也帶了過來。”

“扛住十字軍的是一個，現在又自己帶了一個，媽的，現在起碼有10000人在包圍老子啊。”

感嘆著的胖子，不由想起了剛剛在窗口邊看到的景象。

漆黑的高樓在暗紅色的天空中，留下了怪異扭曲的影子，爆炸的火光、還有在空中交織的曳光彈，如鬼火般在一片死寂的東京都閃耀。

“他們做的如此徹底，就不怕和人類起沖突？十字軍，亞洲仙術聯盟聽上去名字很響亮，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啊。”

“如果，他們和人類本來就有協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