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六章 銅雀花榜(第3/4頁)

對於這一點,離天闕很是不屑。

在他看來,既然是到銅雀館來,自然就要擇一美女好好地快活一陣,到銅雀館這樣的地方賞景,非但無趣,而且近乎虛偽。

更何況端木蕭蕭身為禪將,也是武道中人,卻偏偏要去伺弄花草,這在離天闕看來也是極不順眼。關於這一點,離天闕已對端木蕭蕭冷嘲熱諷,但端木蕭蕭皆一笑置之,並不與離天闕爭辯,這反而讓離天闕更為不快,以為端木蕭蕭是目中無人,不屑與他爭辯。

此刻,離天闕發現端木蕭蕭對迫在眉睫的一戰似乎毫不在意,相反,對銅雀館中的花草倒頗有興致,頓覺一股怨氣自心頭升騰而起,當下大聲道:“端木兄是否在憐惜這些花草即將毀為鐵蹄之下?”

他的手下心領神會,知道離天闕是在挖苦端木蕭蕭,便“哄……”地大笑,引來端木蕭蕭手下的禪戰士怒目相向。

端木蕭蕭也不與離天闕爭辯,道:“我只知道,今天我等都應惟天司危大人之命令是從,至於其它,並不重要。”

離天闕吃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臉上無光,若與端木蕭蕭爭辯,又有冒犯天司危的嫌疑,一時倒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其實,論口才,離天闕不知比端木蕭蕭差多少,只是端木蕭蕭大多數情況下不與離天闕爭辯罷了。

端木蕭蕭及其親信所處的位置正是銅雀館的正門處所對著的寬闊大街。

在銅雀館的門前,已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天司危的人查找到千島盟的下落之後,立即悄然稟報天司危,天司危迅速調動人馬,突然出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銅雀館。正在館中尋歡作樂的男子難免驚慌失措,本能地向館外奔逃,這其中不乏有人自認為在禪都識得一些權貴,或是自以為腰纏萬貫,可以以錢財買通一切,所以才敢向外跑。他們萬萬沒有料到,這一次他們失算了,平時可以持仗的一切今日全然失效,天司危親臨銅雀館,下了死令,任何人不得由銅雀館離開,直到銅雀館內的千島盟中人一一被殺被擒,擅自逃離銅雀館者,一律格殺當場。

那幾個剛從溫柔鄉中脫身的男子,剛慌慌張張地出銅雀館的正門,立即引來亂箭如雨,將他們斃殺當場。

還沒來得及沖出門外的人這才知道這一次他們的處境將是何其危險,趕忙連滾帶爬地退了回去,將前門後門一起緊緊關閉!此時天司危正在與銅雀館隔街相對的一座酒樓內,他端坐在酒樓二樓的回廊上,正好可以居高臨下地望入銅雀館內。

酒樓中的店家、夥計、食客也被驅趕得幹幹凈凈,全是天司危府的人。

天司危五短身材,膚色黝黑,留有鋼針般虬須,因為身材較矮,所以平日出行時他很少騎馬,更不用說步行,而是由四名手下擡一軟轎借以代步。

此刻,他正坐在軟轎中,以手支著下頜,若有所思地望著前面的銅雀館。

他知道在銅雀館被困的人中,肯定是有與他有交情的人,若在平時,他會為他們網開一面,助其脫身,但這一次,天司危卻不能不狠下心來,他知道冥皇這次是勢在必得,若是讓千島盟的人在禪都逃脫,那樂土萬民對大冥的信心將大受打擊。

無論如何,這一次要不惜任何代價將千島盟進入禪都的人困殺於此!

為了達到這一目的,天司危才連與千島盟毫無關系的人也一並困在銅雀館中,他不願讓千島盟的人混在這些人當中一並逃脫。

不過,他的這一做法如果傳出去,肯定會讓世人覺得他心狠手辣。

立於他身側的一個長手長腳、須發微黃的中年男子垂首恭聲問道:“大人,是不是該發動攻擊了?”

天司危又沉默了好一陣子,方道:“不,你告訴銅雀館中的人,就說在銅雀館中藏有千島盟的人。千島盟是我樂土的宿敵,希望館中的人能顧全大義,將千島盟的人交出,或是將千島盟的人除去!能殺千島盟一人者,賞金百兩!”

那中年男子名為莊鵲,為天司危的心腹,聽了天司危的話,他立刻明白了其用意,心頭暗暗佩服。

千島盟的人深入腹地,既無地利,又無人和,難免心神緊張,對每個人都存有介心,天司危讓莊鵲對銅雀館中所有人說的話,千島盟的人當然也聽得到,本就心懷戒備的他們在天司危的“提醒”下,會意識到與其他人共處館內的危險,也許就會搶先出手,殺害館內所有的人。而對於館內不是千島盟的人來說,當他們意識到除了殺盡千島盟的人之外別無其它脫身的機會時,他們也許會孤注一擲,對千島盟的人出手。而在銅雀館中尋歡作樂的人當中,也未必就沒有武道中人。

當然,天司危知道就算館內有一兩名樂土武界中人,也不會有多大的用處,在銅雀館中的千島盟之人當中,必有修為已臻化境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