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七章 美艷絕倫

也就在這時,莊鵲的喊話聲由外面傳了進來:“銅雀館內所有人聽真!此次天司危大人之所以兵困銅雀館,只因館內隱有千島盟逆賊!千島盟一向覬覦我樂土,乃大冥不共戴天之敵,凡我樂土子民,皆應一致對敵,顧全大義!天司危大人有令,凡能殺一千島盟逆賊者,賞金百兩!”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眾人一下子明白過來:那靜坐於大堂中央的十余人原來是千島盟的人!但見他們服飾不一,而且其衣飾與樂土人並無不同,顯然是假作嫖妓尋歡之人,混跡於銅雀館中。

對於千島盟,樂土人與之的確有著難解宿怨,而眼下又是因為這十幾個千島盟的人而連累眾人被困於銅雀館中,其中有幾個也曾修練武學的人氣惱之下,只覺熱血上湧,怒火中燒,一時再也忍耐不住,罵罵咧咧地沖出人群,向這十余人沖去。

他們渾然忘了如果這些人只是普通的千島盟所屬,天司危怎可能如此興師動眾?

沖在最前面的人膀闊腰粗,有如鐵塔,臉膛微紅,他“騰騰騰……”搶前幾步,已至那些人跟前,揮起碩大的拳頭便向其中一人重重擊去。

眼看就要重重擊實的那一刹那,忽然他眼前一花,憑空有一只手將他的拳頭抓住了,給他的感覺就如同被鐵箝箝住了。

那人正要奮力向回奪,卻聽得“咯咯……”一陣讓人毛骨聳然的響聲,一陣可怕的劇痛突然由他的右手傳遍全身——對方赫然已將他的右手指骨、掌骨捏得粉碎!

那人一張微紅的臉膛刹那間紅色盡退,變得蒼白如紙。

慘叫痛呼聲剛起,一團森寒的銀芒已然在他的面前彌漫開來。

尚未意識到怎麽回事,他的喉管已被切斷,鮮血若箭標射,連同肺內的空氣一同湧出。

右手的劇痛感覺一下子消失了。

他的眼神一片茫然,向前踉蹌了兩步,如鐵塔般的身體轟然倒下,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已然斷氣。

另外幾個本待出手的人見此情形,駭在凝住身形,非但未敢再向前踏出一步,反而一步一步地向後退卻。

那大漢的死讓他們一下子變得清醒、聰明了,猛地醒悟到值得天司危親自出手的人又豈是他們所能對付得了的?

忽然有一女妓冷笑一聲:“平日裏自稱如何英雄了得,怎麽在這節骨眼上卻軟了?”

那幾個正在步步後退的人乍聞此言,就如同被狠狠地抽了一鞭,本就難看的臉色更為難看了!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過,猶豫也只是暫時的,最終,對死亡的恐懼還是戰勝了一切,他們寧可在眾目睽睽之下退卻,也不願立斃當場。

畢竟,這是風月場所,走進這種場所的錚錚男兒的確不會太多。

忽然有一柔美如天籟般的聲音道:“他們幾位以前所說的話,只是哄你們開心的,若真要讓他們臨陣對敵,恐怕有些為難他們了。”

對於此刻銅雀館中的每個人來說,無須回頭看,也已聽出這是銅雀館的主人眉小樓的聲音。

她是此間的主人,最不可能一躲了之的人就是她了。

自大堂的一側處走來一風姿卓絕的年輕女子,在這美女如雲的大堂中,眉小樓的出現依舊給人以眼前一亮的感覺。

她幾乎已美得毫無瑕疵,但她無可抵禦的魅力並在於此,而是在她的身上,竟同時揉合了天真、純情、嫵媚、放蕩與高貴以及神秘!

一個容顏美艷絕倫的女子,只要真正地擁有這些特征中的任何一種,就已有驚人的魅力,而眉小樓竟不可思議地同時揉合了這幾種魅力。

她的話音未落,那幾個進退兩難的人就如被火燙著般跳了起來,不顧一切地向千島盟的人沖殺過去!他們雖然也算是武道中人,但進入銅雀館這種地方,卻多半是不可能攜帶兵器的,只能赤手空拳發動攻擊。

這一刻,他們竟全無懼色,與方才的畏怯截然相反。

“不知死活!”千島盟十余人當中有一人低哼一聲,單掌在桌面上一按,人已飄然掠起,進退倏忽,旁人根本無法分辨其身形,身法之快,就如同一道旋風在穿掠。

“砰砰砰……”幾聲悶響,那幾個沖向千島盟中人的人幾乎難分先後地飛身跌出。

頹然墜地時,竟已無聲無息!但自始至終他們無一人發生痛呼慘叫聲,亦未見有任何血腥。

眾人駭然色變!不知這幾人如何會蹊蹺死去,但心中已明白再做反抗已是徒勞無益,對千島盟的人來說,取他們性命就如同撚死一只螞蟻般那麽容易。

轉眼間,已仆身而亡的幾個人的軀體有了驚人的變化,但見所有死者的膚色在極短的時間內忽然變成了慘綠色,其狀可怖。

眾人這才明白,這些人皆是中毒而亡,而且所中之毒極為霸道,可以在極短的刹那間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