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第2/3頁)

這一瞬間,曾氏和劉玉真齊齊一震。

“……二老爺在慈懷寺裏供了個牌位!這件事情是二老爺親自去做的,誰也沒告訴,小的是後來有一回替二老爺去送香油錢,偷偷瞧見的。”

“牌位上寫的名字是死去的大房大爺的……”

“胡說!”眼下青黑,身上還泛著酒氣的劉二老爺跳了起來,指著順子怒氣沖沖道:“胡說八道!”

他轉頭望向今日被陳世文特地請來的諸位族老和老太太,語氣驚疑又恐慌:“他這是在胡說!母親!大房一而再再而三的汙蔑兒子。如今更是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破爛牌位就說是兒子立的,栽贓,栽贓!

“母親,母親您就不管一管嗎?!”

老太太臉色鐵青,正欲開口但陳世文又道:“這並非憑空汙蔑,諸位請看這就是那個牌位,上頭寫著大房兄長的名諱,無論是木料還是字跡都有些年頭了,好在還能辨認。”

“如若不信這裏還有府城慈懷寺憎人和方丈的證詞一份,出家人慈悲為懷,慈懷寺方丈更是德高望重,不打誑語。”陳世文將紙張遞給他們,說道:“慈懷寺說幾年前,也就是郭姨娘那事後不久,有一人去了慈懷寺要他們把牌位給毀了,於是他們就將牌位埋了起來,直到今日,我的人去挖了出來。”

“這的確是從地裏挖出來的啊,”一個族老指著那黑色牌位,手指都在發抖,“這,你們瞧這裏都還帶著土呢!”

“這,你們看這是慈懷寺的印!”

“陳大人說的是真的!”

……

劉二老爺的臉色在看到陳世文拿出的一件件東西後變得青白一片,最後他指著那個有些破爛的牌位整個人都在發抖。“你,你,不可能,你是怎麽拿到這東西的?!”

“你是想問他們為什麽沒有依著你的意思,將這牌位給燒了嗎?”陳世文看著他,搖頭道:“因為出家人慈悲為懷,燒人牌位這種事情他們做不出來,所以就讓它入土為安了。”

“因為讓把牌位燒掉的事情極為罕見,他們記憶猶新,只稍稍一問,那些僧人便想起來了。他們還記得那人穿了一聲錦袍,留著須,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

“諸位長輩,”陳世文朝著上頭拱手,“當年我並未在家裏,但也聽嶽母及真兒提起過。郭姨娘是供認不謂的,但因證據不足所以諸位族老並未處置。但若再加上今日二老爺書童的證詞、縣中香行的賬冊、慈懷寺後山找到的牌位、僧人以及方丈的證詞……”

“若說都是巧合,那本官是不信的。”說完這番話後,陳世文掃了在場諸人一眼,那為官多年歷練出來的氣勢將他們都鎮住了,一時都安靜得很,只聽得他嚴肅道:“”

“因為此事,嶽母多年都郁郁寡歡,積郁成疾,我身為半子斷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今日若諸位不能給一個公道,那本官就只得上報官府,但到那時……”他停頓了一會兒道:“恐怕就顧不得劉家的名聲了。可憐劉老太爺積善行德,如今他的兒子卻連累劉氏名聲,甚至是往後的兒孫科舉……”

……

“母親,您再用一些吧?”劉玉真捧著個碗坐在床沿,勸著在船上躺著的曾氏。

她年紀大了,之前受不了刺激暈了過去,如今雖然醒了但精神還不是很好,嚇得劉玉真把庫房的人參都搬了來。

“不用了。”曾氏懨懨地將碗推開,“文博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呢。”劉玉真搖頭,“不過您放心,他說會處理好的,定會讓那劉二定付出應有的代價。”

曾氏沉默著。

劉玉真舊話重提,“母親,此間事了您可要與我們一道去越城?女兒想要侍奉您左右,而且往後您在這兒估計也不自在,旁的不說老太太那邊待您就和善不了,您也不能日日稱病啊。”

“您還是跟我一道走吧,”她把碗放在一側,騰出手來給曾氏掩被角,放柔了聲量,“娘,好不好?”

曾氏正要說話,忽看到門外走進來一個高大男子,她頓時坐直身子,問道:“文博?”

“嶽母,”陳世文拱手,“幸不辱命。”

……

顏氏端坐在椅子上,沉默著。

羅氏在她面前團團轉,時不時停下望著門口,“大嫂,也不知道他們那邊怎麽樣了,哎你說這事怎麽又翻出來了呢?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顏氏硬邦邦地回答:“說是找到了新的證據,於是我們的五妹夫,陳大人親自把諸位族老請了來商議。如今他是咱們縣的香餑餑,就連縣令大人在他面前都要行禮的。”

羅氏吞了口唾沫,急轉身走到顏氏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小聲地問道:“大嫂,你說大房那個,當年真的是老爺……”

“不知!”顏氏臉色深沉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