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筆記(第3/3頁)

一盞很久沒用的老式燈泡亮了起來,有點接觸不良,燈絲一閃一閃的。

借著這點昏暗的光,聞時把文件袋裏的東西掏出來。

那是一本厚厚的牛皮筆記,裏面夾著很多散頁和照片,大概又是日記、又是筆記,混雜著來的。

不過照片都是糊的,看不清人臉,本子裏的字跡也是糊的,像被水泡過,墨汁化開了。

“怎麽這樣?”夏樵愣了。

“也是籠主的一種保護。”謝問那面鏡子支在旁邊,說了一句。

“這還能看嗎?”

“能看一點。”聞時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了。

他抽出本子裏夾著的第一張紙,眯起眼睛辨認著上面的字跡——

“200……不知道幾年,養了三年的小孩……後面這段看不清,應該是病死了。”

“這年夏末,我在……銀杏胡同外撿到了一個小東西。”

我管它叫小東西,是因為它並不是一個普通孩子。他穿著不知哪裏弄來的衣服,破破爛爛像個小乞丐,胸口有個胎記一樣的印。

有些老匠人看了會知道,這個印是什麽意思。

以前有句老話,現在可能已經找不到了——木童子點睛畫印曰傀。

這小東西就是個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