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3頁)

就算是有人之前隱隱自得,狂妄自大,膝蓋也堅持不了一堂課,聽完只恨自己淺薄未聞先生言。通俗來說,聽完只想跪下叫爸爸。

不愧是有“天下第一書院”之名的雲山書院啊!蘇晏發自內心的感嘆。

書院的底蘊和氣質,正是來源於一代又一代數十年如一日嚴謹治學的夫子們。

聽完夫子們上課,學子們更加感慨“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

四書課程上課的順序由著難易、遠近、大小之序,按照《大學》、《論語》、《孟子》、《中庸》來排序。

先讓學子們領悟《大學》中的“修齊治平”,提綱掣領,以定其規模。

之後再領會《論語》的言語精妙,蘊含頗豐,以立其根本。

然後再融會貫通《孟子》裏的精微旨趣,以觀其發越。

最後也就能夠體悟《中庸》中的心法,修養道心。

四書的課程聽下來,蘇晏常常有醍醐灌頂的收獲感。

然而到了五經的課程,他聽著只感覺有些一知半解。

幾個時辰聽下來,蘇晏腦子朦朦朧朧,抓不住要點。

沒辦法,蘇晏只得先記下來,回去後再翻看系統發放的重難點手冊,慢慢消化其內容,一點點啃不懂的地方。

至少,他還比別的學子多了個金手指不是,其他人聽完這天書只能更加欲哭無淚了。

每次上完五經的課程,蘇晏得花費一晚上來消化上課內容。

他不由得感慨,難怪說“讀四書是熟飯,看其他經是打禾為飯。”,這也是體現了四書、五經的難度區別。

四書是準備好的熟飯,吃下去就可以填飽肚子,僅僅是消化這一道程序。

而讀五經則是要從收稻谷開始,艱辛了好幾倍啊。

也難怪鄉試之後的正式科舉考試只要求學子們選擇自己所學的本經作答即可。

講學的夫子們布置了作業,要求學子們根據給定得題目撰寫文章。

畢竟時文這東西,若是長久不練習的話,會沒有手感。只輸入不輸出可不行,科舉考試最後還是要看輸出的成果嘛。

夫子們還強調了,這交上來的文章他們評閱批注後還會張貼出來。這也是要學子們好好完成作業,不可敷衍。此外也是讓學子們借此相互切磋學業,起到見賢思齊的作用。

四書五經的課程都被安排在每旬的前頭幾日,這是學子們精力最充沛的時候。

之後便是算學、律法的課程。

頭一次上算學,蘇晏還有些擔心。

前世他的數學可謂是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

不論是高中的函數與方程、圓錐曲線、立體幾何……還是大學數學的線性代數、概率統計,每堂課都留下了他迷茫的眼神。

數學很純粹,不會就是不會。

蘇晏回憶起了在那遙遠的從前被數學摁在地上暴打的日子,頭皮發麻。

在上算學課的前一天晚上,他懷揣著淡淡的憂傷輾轉反側。

第二天,他們一行人起得稍稍遲了點。

畢竟天氣越來越冷,起床也愈發艱難。

誰想離開溫暖的被窩啊!

“我和我的被窩,一刻都不想分離。”謝臨風幽幽地說道,他們一行人逆著涼颼颼的秋風趕到課室。

夫子在他們後腳進來,關上了課室的木門,也沒有對幾位差點遲到的學子叮囑什麽。

所以說其實晚一點到也挺好的嘛,謝臨風坐到座位上後摸了摸下巴,他好像發覺了上課踩點到的快樂。

謝臨風內心蠢蠢欲動,打算在之後的課程中付諸實踐。

教授他們算學的夫子,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和藹、心寬體胖的夫子。

蘇晏忍不住盯著他有些略微禿頭的腦袋,暗自感慨這夫子肯定對於算學格外有研究。

他禿了,也強了。

這夫子做了自我介紹,姓傅,單名一個數。

傅夫子顯然對於教學很有研究,想必也是見多了被算學逼到瀕臨崩潰的學子們。

他頭一堂課打算從興趣入手,先激起學子們對於算學的好奇和樂趣,讓他們在之後的算學路上,不管與算學有緣無緣,也能苦中作樂,不至於過於自閉。

於是,他一開始就給每位學子發下一張稿紙。

蘇晏拿到稿紙,看到上面的九宮格,吸了一口涼氣。

好家夥,這是數獨開局?

此時傅夫子看到大家都拿到了稿紙後,便開始介紹這內容。

蘇晏看到的這個九宮格被稱作是“河圖”、也被稱之為“洛書”和“縱橫圖”。

即是在一個由若幹個排列整齊的數組成的正方形中,要求圖中任意一橫行、一縱行以及對角線的幾個數之和都能相等。

傅夫子給他們發的是由三橫行、三縱行組成的三階縱橫圖,需要填入九個不相同的數字,使得每一橫行和每一縱行之和等於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