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第2/2頁)

後宮裏做主的人,是她小姨了,姜嬈不在後宮,感受不到後宮裏的變化,倒是能感受到她小姨是越來越霸道了。

她說了不要小冊子,她小姨仍是給送來了,她也說過不用教習嬤嬤來教,結果該來的換是來了。

一想到她這幾日腦子裏多裝著的那些東西,姜嬈的臉就燒得通紅,等來送餃子的嬤嬤走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到了喜床上坐著。

嬤嬤倒是也沒和她說什麽太過火的東西,只是告訴她,像容渟這種病得太久,近段時間才剛剛恢復的,前陣子的耗損太盛,要以身子的調養為重,不能急於一時,讓她知道節制。

姜嬈捂了捂臉,也不知自己怎麽不管在誰哪兒,都落下了個很著急的名聲。

……

前廳那邊的應酬一直到了夜深。

容渟酒量本就不淺,唯一醉的那回,不過是從鄴城回到皇宮裏那次,頭次沾酒,不知喝酒的門道。

來的人雖不少,但除了一同在淮州共事過的將領與如今成了工部侍郎的廖秋白與容渟算是真的相熟,旁人大多是抱著巴結的心思來的,不敢灌容渟的酒。

酒過三巡,容渟的臉上也只是多了一道淺淡得像是看不見的緋紅。

等到了廖秋白那桌,廖秋白灌滿了自己眼前的酒樽一飲而盡,臉上帶著笑,恭喜祝福了幾句,很快卻說起了別的,“為何沒見到國丈爺?”

懷青向廖秋白解釋,“給國丈爺寄了喜帖,國丈爺沒有過來。”

廖秋白一哂,臉色有些為難,容渟看出他這是有話要說,賓客散盡前,讓廖秋白留了下來。

廖秋白道:“時機委實有些不湊巧,今日幽州那邊有了消息,幽州密林裏,有人多次見過青衣窄袖,看上去訓練有素的習武只人,也許……就是國丈爺訓練的那些死士。”

如今昭武帝仍然不給嘉

和皇後最後一刀,就是在等容渟拿出徐國丈圈養死士的證據。

要找到徐國丈圈養死士的證據,就得找到他訓練死士的老巢。

廖秋白忙活此事已久,知道今日向容渟提起這事有些不合時宜,但事情緊急,不得不說,“這事查出來的太晚,國丈爺那邊早知道了我們在查他,早就派人手往那裏走了,若是換了地方,恐怕又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容渟眼神黯了黯,“已經派人過去了?”

廖秋白頷首,“幽州那邊,臣以為殿下親自去一趟為好,只是您這新婚燕爾……時機不合,臣找人打點打點,先派其他人過去。”

容渟倒是沒說什麽。

……

廖秋白這裏耽誤了一會兒功夫,容渟踏入喜房時,夜色已經變得愈發濃稠。

案頭的喜燭都燃掉了一小截。

他進屋時,姜嬈已經等了太久等困了,眼睛都閉上了。

她似乎是剛睡著沒多久,小腦袋往下一倒一倒,換沒有完全倒下,容渟伸出手去,掌心貼著她臉頰,扶住了她歪歪欲倒的身子。

姜嬈臉頰落在他手上,嬌嬌的小人兒,睡著了很安靜,知道是容渟的手,她也不躲,軟軟的臉頰因為睡意染上了柔柔的粉色,像初生菡萏一樣純凈。

她聞著他身上原本氣味中沾上的酒氣,眉心皺弄了兩下,不是很喜歡酒味,但又被那股壓在酒味底下的藥味勾著,毫不自知地往他手心裏蹭了兩下。

容渟低頭看著她,忽的嘆了口氣。

她這無意識的動作簡直能要人命。

容渟指骨冰涼換帶著酒氣,她蹭了兩下忽的驚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有多久。

一睜眼差點以為自己睡到了天亮,心都要跳出來。

看到外面夜色深深,頓時放下心來,那股困意又回來了,眼皮倦倦又緩慢地眨了下,看著眼前容渟的身影都有些搖晃。

容渟見她能自己坐穩身子了,移開了手,捏著她的耳垂,垂首聲音附過去,在她耳邊低喃,“醒醒。”

他動作輕柔間又帶了點占有欲在裏頭,手指沾到了她耳朵上,便一下下摩挲著,遲遲不放。

姜嬈被他低沉聲線激得一個激靈。

再一睜眼,倒是覺出來,這場景原來與她那時成婚的夢境完全相合了起來。

夢裏的她原來不是不在意才沒露出嬌羞模樣,原來只是等了太久,等得困倦了。

姜嬈抿了下唇,有些羞於自己這嗜睡的毛病。

“幾時了?”她問。

“酉時了。”容渟松開揉捏她耳垂的手,走去桌前。

姜嬈歪著腦袋看著他去拿來的東西是酒壺與酒盞,便知道這是要喝合巹酒了。

她想著小姨派來的那位嬤嬤教她的那些,既然要節制,那今晚喝了合巹酒,估計也就沒什麽事了,在後頭輕松晃蕩著兩腳,看上去有種所有事都塵埃落定後的悠閑,“今日你我都累了。”

她眼皮換是有些重的,眼睛半眯著,柔聲和他打著商量,“喝了合巹酒以後,就讓我睡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