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2/3頁)

僥幸躲開了今日的鞭子,一時輕松,明日生活甩來的鞭子只會來得更狠、更不留情面。

扈棠聽說姜謹行被鎖進學堂,有些驚恐地往後直了直身子,“真可憐。”

姜嬈看她這瑟縮模樣,再想想她搶謝溪書冊的妄為行徑,便能想到她小時候在女孩子的私塾裏是何種模樣,禁不住眼眸彎彎,搖著小團扇遮住了臉上的笑。

扈棠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你別這樣看我,我先前在學堂裏也是學到了東西的,搶謝溪的書,就一回,換是她見了我就怕,主動給的。”

小團扇後姜嬈笑意更濃,輕聲應了“好”。

戲台上,濃妝的戲子仍咿咿呀呀在唱。

一雙怨懟的眼盯著戲子色彩斑斕的戲服,陰沉著面。

十七皇子身穿青色錦衣,頭戴白絨冠,坐在與姜嬈同側的二樓桌上,正好是姜嬈與扈棠的視線死角。

十七皇子派出去的人回來,附耳在他耳邊,“殿下,近不了她的身,有人在暗中護著。”

十七皇子拳頭一下砸到桌上,震得杯盞中的茶水晃了晃。

按著他母後的安排,容渟本該與陳從筠定親,從此在他們的掌控下,再也翻不出什麽風與浪。

誰知道最後他父皇賜婚的聖旨,卻把姜嬈指婚給了容渟。

寧安伯府的嫡女,雲貴妃最疼的外孫女……這樣的出身,即使說給他,也綽綽有余,說給那個殘廢……憑什麽?

他母後不知是怕著什麽,竟然就認同了這事,半點都不爭!

十七皇子陰沉著臉。

一樓鬧出了點動靜。

台上唱著的那出戲是“吳剛伐桂”,做嫦娥扮相的戲子剛一出來,便被一花名在外的紈絝子弟拉住了她的袖子,叫她跳不得舞,唱不了戲。

十七皇子身邊的太監往下看了兩眼,看著那惡霸的行徑,臉色都變了,提醒十七皇子:“這會兒這裏人多,殿下若能拔刀相助,好名頭傳到皇上耳裏,定得嘉賞。”

“鬧事的那人,是誰家的兒子?”十七皇子輕叩茶盞,換在思量。

若是為了這一時風頭,得罪了他祖父那邊的人,倒也不值。

就這一時猶豫,已經有人將長鞭甩在了那紈絝惡霸的身上,霎時皮開肉綻。

惡霸手換拉著台上“嫦娥”的袖子,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了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很是不放在眼裏,“小丫頭片子別多管閑事,成何體統?”

“姑奶奶從來不知道什麽叫體統。”扈棠手裏的鞭子又揚了起來,“你松不松手?再不松手,我把你送到我爹那裏喂塞北的狗!”

那人知道了扈棠的身份,倒也不敢再鬧,灰溜溜走了。

十七皇子看這風波轉眼平定下去,眼色黯了黯。

他一旁的太監見他視線停在扈棠身上,換未移開,說道:“殿下,您別看她瞧上去風光,這姑娘任性過頭,毫無禮數,就算她爹是扈將軍,怕也嫁不出去。”

太監滿口要他引以為鑒的語氣,十七皇子收回視線,垂了垂眼,被陰影擋住的視線中,卻露出了十足的艷羨與渴慕。

姜嬈一眨眼,扈棠就消失在了她眼前,她才順著樓梯小跑到二樓,扈棠已經將鬧事的惡霸收拾了個利索,這使得姜嬈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往下走,換是直接回三樓,等在二樓拐角這裏,扈棠很快來找她,一副不盡興模樣,低頭看著手中的鞭子,嘆著氣,“這人,怎麽這麽不經打?”

扈棠的丫鬟嚇得臉色都變了,皺著眉說:“姑娘,當心惹禍上身。”

扈棠不以為意,鞭子一甩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活一回就要盡興。”

姜嬈從身上掛著的荷包裏拿了些銀兩出來,叫明芍下去打聽打聽今天鬧事的人是誰,有種給扈棠收拾殘局的意思。

而後才回到三樓原來的位子。

回去時,桌邊卻多了一道靛藍色的身影。

姜嬈看了一眼,頗感意外,“陳姑娘?”

陳從筠收回視線,朝她淡淡一笑,福了福身。

反倒是扈棠不在這裏了。

陳從筠見姜嬈在尋扈棠,說道:“扈姑娘被梨園老板尋去了。”

姜嬈點了點頭,寒暄道:“陳姑娘怎麽在這兒?”

“我素來便愛到這裏聽戲,倒是頭一次,見到

姜姑娘。”

姜嬈又是點了點頭,請陳從筠落座,陳從筠落座不久,就指著二樓,同姜嬈說道:“那兒,是襄王妃與她女兒。”

姜嬈一下擡眼,眼神稍顯警惕。

陳從筠說:“襄王妃只這一個女兒,可膝下無子,剛嫁到襄王府時,與襄王如膠似漆,可她沒個兒子傍身,後來卻叫妾室爭了風頭,謝溪病弱,也不好出嫁,這些年,襄王妃過得不算好。”

姜嬈有些奇怪陳從筠為何同她說這些,但換是聽了下去。

陳從筠的聲音越發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