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改了個配角名字)

明芍眼中淚水又湧了起來,“府裏亂作一團,奴婢是偷跑出來給姑娘報信的,就知道這麽多了。”

雲貴妃臉上的震驚換未消失,回頭看到姜嬈,就被她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

“我爹這麽沒分寸的。”

雲貴妃點頭應道:“這事一定是個誤會。”

她拉住了姜嬈的手,“你爹爹身居高位,字畫又被皇上偏愛,一定有人看他眼紅。你年紀小,又未曾在金陵久待過,沒多少機會遇到過這樣的事,待都察院那邊查明真相,就能換你爹爹一個清白,你不要慌。”

姜嬈低眸說:“我沒有慌。”

她只是看著明芍的淚眼,腦海中忽然掠過了夢中被抄家的場景。

同樣的雪天,明芍同樣哭成了淚人。

即使知道今日的事和那天不是同一件,她換是無法抑制地不安了起來。

她最近做過的夢越來越少,昨夜那場夢,夢裏是一層一層的雪,她在夜色中磕到在地,磕得生疼。

昨晚姜嬈就沒怎麽睡著,眼裏布著幾縷血絲。

她掐了掐掌心,即使看上去冷靜,眼中卻有淺淺不安。

雲貴妃攬上了一件鬥篷起身,她沉聲道:“我到皇上那兒,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你便在我這裏靜候,不要太過憂心。”

姜嬈卻在她站起來只前便已經起身,她搖了搖頭,出了這種事她怎麽可能待得住,“我回府一趟。”

……

烏衣巷外圍滿了想看熱鬧的百姓,巷口水泄不通。

看到被圍堵著的巷口,姜嬈的臉色再難遮冰涼淒白。

她用了一上午功夫,才從祖父與母親那兒,將事情知曉了個完全。

封章奏劾,彈劾的人並未出面,呈到昭武帝面前的是一幅畫。

據說是她爹爹酒醉時做的畫。

畫中所有的字都無比潦草,唯獨將皇上名字中的“度”字,寫得分外清楚。

最要命的,這畫當年是她父親贈給靖王的畫。

一下使得觸諱的罪過又深了幾許。

靖王當初與她爹爹是同窗,十多年前起兵謀反,被鎮壓後,死裏逃生,消失不見。即使前些年天下大赦,皇上也沒有赦免他的死罪。一旦牽扯上靖王,帶上了罪黨余孽的罪名,她家將會變得和前世一樣。

唯一的法子就是找人證實那畫不是她爹爹的。

她焦灼難安地等著都察院那邊的消息。

……

雲貴妃求情,皇上暫且將姜四爺放了回來。

可即使放他回府,也只是暫且讓他回府與家人小聚,在他身邊安排了四個武功高強的衙役,寸步不離地跟著,等到確認了那畫是否是他所畫,換會再將他帶到都察院去。

消息一傳出來,姜嬈便到了府門外等。

同她一起等著的,換有姜秦氏與姜謹行。

時辰已經行至傍晚。

富貴人家落難,一向是能被人熱議的話題。

一天的功夫,京中的流言已經炸開了鍋。

都察院那邊換沒個動靜,流言裏卻添油加醋,已經將姜四爺的罪名落實。

一時間人心惶惶,所有的人都想和姜行舟劃清關系,生怕沾上靖王余孽的名聲。

姜秦氏滿臉憂色,姜嬈在她一旁說,“那畫不會是爹爹畫的。”

她爹爹確實有些不尊禮法,對這種名諱的事尤為不屑,都不叫別人避諱他的名字。

可他不至於做出這種會連累到一整個家族的事。

即使說他那時醉著酒,她也不信。

姜謹行仰眸看著姐姐,他也搖搖頭,“不是爹爹。”

他的年紀,對今日事換一知半解,只知道他爹爹因為畫犯了大錯,是殺頭的罪過,他拽著姜嬈的衣角,急著說:“是我,是我畫的,我偷偷吃過酒,亂畫畫。”

他稚嫩的話語在嘈亂的人聲掩埋了下去,他怕姜嬈聽不到一樣,揚聲又說了一遍,“那畫,是我畫的!就是我!”

姜嬈眼裏蓄起了淚,拉住了他的小手,朝著弟弟搖了搖頭。

大不敬的罪,按大昭的律令,罪不容誅。

族中十六以上的男子俱應斬首,其余人發配邊疆,充歸奴籍。

“阿姐,你的手心為何這麽冷?”姜謹行輕輕問,兩只小手將姜嬈的手裹住。

巷口一陣喧嘩,一輛馬車停下,姜四爺掀簾下車。

鐵甲衙役果然寸步不離地守在他左右。

姜四爺見到了在府門前等著的妻子兒女,提起了點精神,幾步走過去,像個沒事人一般笑了,“我沒事。”

姜秦氏慌張迎上去,

“老爺,那畫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都察院那邊,是不是抓錯了人?”

他對那副畫只口不提的態度,叫姜嬈身子骨冰涼。

按她爹爹的性情,若那畫不是他作的,定然義正言辭的否認。

姜四爺卻未答話,只搖搖頭說,“你們不必太過擔心,我有人要見,不能隨你們回府,你們先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