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紅鸞的悲鳴(第2/2頁)

說著,她拿出了那個磨的發白的香囊,輕輕說道:“你們看,這就是我為他做的,香囊雖在,可他人卻已不再。那個執著的傻子發現我被人捉走,便抄起一根木棒來敲司天閣的大門,嘿嘿,他真是個傻子,司天閣的大門又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敲的開的。”

聽到這裏,陳雲生的心已經如墜冰湖,就如同紅鸞所說,悲劇已經埋下,而這場悲劇的收尾,將以成千上萬人的性命作為代價。

“自然下場簡單明了,他的腦袋被掛在天水城南示眾三日,身體丟在亂葬崗喂狼。那個清瘦的年輕人恐怕連一只狼的胃口都無法填飽,當我奔到荒崗為他收屍的時候,連一塊像樣的骨頭都找不到。我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如同冰晶碎裂。可是我沒有哭,淚水都留在心裏,從那天起林雨綾死了,紅鸞活了。”

“為了復仇而活著,但我知道,西涼國如同一座大山,而我卻只是一只羽毛鮮亮的鳥而已。除了讓西涼國從內部腐朽以外,別無他法。我不斷的尋找機會,我要讓這個強大的西涼國變得千瘡百孔,要讓你的兒子們自相殘殺,要讓你體會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今天看來,我做到了,就算今天殺不死你我也沒有遺憾了。”紅鸞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轉而變得淒涼起來。

陳雲生深深嘆了口氣,深邃的雙目看著寒風中的女子,心中不知該說些什麽。他知道那種恨人入骨的感覺,他明白那些在暗夜中安靜地等待的人內心是多麽孤苦,更何況是一個女子。

“嘿嘿,沒想到老夫居然也被你利用了。”東海釣叟冷冷說道,他擡起老邁的額頭,惡狠狠看著紅鸞,“不過也無所謂,各取所需罷了,從現在開始我便要離開這裏,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吧。”

“你走不了!”一直在原地安靜地聆聽的蟲怪發出一聲暴喝,身體拖出一道殘影,來到東海釣叟的身後,黑色的手刀刺向東海釣叟的肚子。

沒料到蟲怪會突然發難,東海釣叟驚呼一聲,身體急忙向後退去,但是蟲怪的速度何等之快,手刀寒芒一閃,將東海釣叟的衣衫破開,前胸留下一道深深的血槽。

東海釣叟氣勢已餒,不敢和對方糾纏,隨手丟出十幾枚透甲釘射向蟲怪,同時身體急匆匆向天花板飛去。他打算破開穹頂,自此逃去。而蟲怪絲毫不在意那十幾枚透甲釘,突然張開大嘴,噴出一根紅色的舌頭,上有尖銳的倒刺。舌頭快如閃電,纏上東海釣叟的雙腿,倒刺如刀,輕輕一卷,對方的腳踝便被割得一片血肉模糊。

這時十幾枚透甲釘刺中蟲怪的棕褐色的甲殼,如同隔靴搔癢一般,一陣叮咚作響之後,統統墜地。東海釣叟感到雙腳傳來一陣劇痛,但他還沒有失去方寸,金色的魚線割破空氣,掃向對方的長舌。

蟲怪雖然長的粗陋,卻具備了姜玉衡的頭腦,並非一般意義上的蠢物。只見它手臂突然暴漲,緊緊握住那條金色的魚線,銀鉤圍著蟲怪的手臂纏繞了好幾圈,魚線仿佛活物一般越收越緊。蟲怪的手臂發出一陣陣咯吱吱的響動,一串串白色的液體順著金絲淌下,落在青磚上,茲茲冒著白煙。

陳雲生和滄瀾衛沒有放過這個好機會,雖然對東海釣叟沒有什麽好感,但是眼前的這個蟲怪畢竟是他們共同的敵人。一道火紅的長刀射出,陳雲生發出了麒麟斬,四周的氣流都變得炙熱起來。

蟲怪看也不看,一只手從地上迅速掀起十余塊巨大的青石磚砸向陳雲生,同時舌頭發力,東海釣叟如同沙包一樣擋在它和滄瀾衛的之間。

陳雲生的麒麟斬紅芒一閃,將十余塊碩大的青石斬斷,但是也稍被滯礙,蟲怪已然換了位置。這時無痕丟出長刀,一道銀亮的光芒之後,居然繞過了東海釣叟,直逼蟲怪的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