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韓家後人

趕車的大漢差點氣樂了,他狠狠地答道:“我不知道你說的姓王的是何人,趕緊把你……”

還沒等他說完,腦袋就被一個水彈打飛了,血從脖頸中噴出,如同噴泉一般。這變化太快了,讓周圍十幾個大漢都沒有反應過來。

柳曉山早就怒不可遏了,她最恨這些仗著有膀子氣力就欺辱弱者之人,所以聽到對方並不知道王勉的下落,就迫不及待地動手了。她奎精之體,水系法術不需要結印,伸手就來,快如閃電。又有十幾個晶瑩剔透的水彈射出,這些彈丸只有手指頭粗細,威力卻不小,擊中人體之時,表面瘡口並不大,背面往往會形成一個巨大的圓洞。還沉浸在找到肥羊的喜悅之中,幾人卻被打成了篩子。

那夥計見勢不好,急忙跪地求饒,說的是聲嘶力竭,淒慘無比,什麽家中尚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不懂事的嬰孩,全家就指望他一人做工賺錢等等。陳雲生無比柔和地問道:“現在你知道那個姓王的下落了嗎?”

看到夥計面色稍帶遲疑,陳雲生一道黃色的刀氣放出,將他的腦袋斬成兩半。一時間小巷子中血氣彌漫,令人十分不舒服。柳曉山和陳雲生對視一眼,攜手遁開。

……

城外一個土崗之上,陳雲生深深嘆了口氣,說道:“看來報仇之事只能放緩,茫茫人海之中想要找一個隱姓埋名之輩何其的困難。”

柳曉山溫柔道:“其實仇恨如同心上的一把鎖,越是執著就陷得越深。不如先報恩吧。”

陳雲生神色鄭重地說道:“曉山所言極是,雲生差點讓仇恨沖昏了頭腦。自然應該先報恩情,再了私帳。”

……

越州城南百裏的老韓莊是一個小村莊,村中十有八九都是韓姓族人,即使如此,家族之中卻沒有一個德高望重的族長,皆是各家自顧門前雪。韓旺的父親韓立天是越州城麒麟鏢局的一個鏢師,收入頗豐,他家二十年前是村中數一數二的大戶。即使如今破敗了,從宅子上的門樓依然可以看出當年的興盛之狀。

他爹自從一次押鏢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韓旺卻沒有想普通族人想象的那樣急於出門尋找。他做了一件讓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將家中的田產低價變賣折現,只留足了為一家人提供口糧的田地。

變賣所得的銀兩也不知道被韓旺花到什麽地方去了,沒過幾年,竟然漸漸要考借貸為生。初時大家以為他做生意陪了本錢,還願意借給他,後來發現事情不太對,總有些不相幹的人來往於韓家,一住就是幾天。久而久之,村中的大戶也不願將錢借給韓家了,至此韓家徹底沒落。

韓旺的妻子是本村的一個莊戶人家的女人,雖然不算富裕,可是溫飽自然卻沒有問題。丈人看到女婿家境敗落,心中不忍,時常的接濟,就這樣才維持了這麽多年。韓旺膝下有一個兒子,叫韓楓,從小生的聰明伶俐,在家念了三年私塾,由於家境貧寒輟學在家幫助父親處理一些農活,今年十二歲了。

雖然生活的清苦,可是日子還維持的下去,一家人也算是其樂融融,不想幾個月前,韓楓的母親的了一場重病,家中連吃飯都成問題,哪有錢財看病,只能望天等死。

韓楓是一個孝子,從小就懂事,看到母親身體越來越虛弱,心急如焚,思前想後不由得產生了一絲惡念。借著黑夜,他潛入從中的一位大戶的宅院,翻箱倒櫃,偷了三掉錢,準備為母親看病,誰知道第二天就被人家找上門來。十幾個家丁將韓家宅子圍得水泄不通,各個持棒握鋤的,想要教訓一下韓楓。

韓旺知道兒子的秉性,這樣做也是實屬無奈,他不停的給那位大戶賠禮道歉,可是人家就是不依不饒,非要拉韓楓去見官。誰不知道人心似鐵官法如爐,年輕少年若入官府,哪裏還能囫圇個地出來,最後連韓楓病重的老母也蹣跚而出,跪地懇求。

可是這韓大戶像吃了秤砣一般,鐵石心腸,千般不願,萬般不依,一家人哭的死去活來的,眼看沒法過了。韓楓小拳頭緊緊握著,看著周圍韓氏族人的嘴臉,心中對世態炎涼有了更深的體會。

正在這時,大道了上來兩位年輕人,一男一女,男人生的劍眉虎目,英氣勃發。女人身材窈窕,面色黑紅,正是陳雲生和柳曉山。

兩人一路打聽,來到老韓莊。

離著老遠就看到一個院子旁圍著裏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村民。陳雲生本想上前打聽一下有沒有門前有松樹的人家,可是眼光無意間看到一顆爬滿小孩的松樹矗立在宅子外面,看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和柳曉山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人群附近。陳雲生氣場放出,村民稀裏糊塗的就被推到一旁,他從容來到人群的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