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慈母心疾

張鐵9月13日回到家中,到了9月15日,也就是在張鐵回到家裏三天後,他的老媽病倒了。

張鐵老媽的這次病來得毫無征兆。

就在張鐵回來的第二天,也就是14日,那一大早,為了避免家裏人笑話,和張鐵折騰了一晚上的琳達,貝芙麗和菲奧娜三人還像往常一樣早起,到主宅給公婆請安,然後一起吃早餐,那個時候張鐵的老媽看起來也還正常。只是到了晚上的時候,一家人再次聚在一桌吃飯,張鐵老媽的胃口就清淡了一些,少吃了一碗飯,當時大家都沒在意,因為老媽的身體一向都好,誰都沒想到15號早上,張鐵老媽就病了,在早上吃早餐的時候,突然感覺頭暈,一下子天旋地轉,就坐倒在。

張鐵和張陽兩兄弟都大驚,整個張家的宅子裏也一下子亂了起來。

……

15日中午,主宅張鐵父母的臥室外面,張鐵,張陽,還有兩人的張鐵的大嫂與琳達他們,都安靜的等待著。

整個懷遠堂最好的醫生已經入房為張鐵的老媽診脈看病,為了不影響醫生看病,那原本圍在房間裏的眾人都暫時出來,房間裏,也就只有張鐵的老爸在。

張鐵雖然已經是騎士,但卻並不是醫生,對怎麽給人看病這種事,也並不精通。而作為丹藥師的張陽,也只能算得上是半個醫生,在自己老媽生病而兩兄弟無法確認病因的時候,也只能把這種事交給最好的醫生來做。

“最近這段時間老媽的身體怎麽樣?”張鐵問張陽。

張陽苦笑了一下,“你知道,老媽的身體一直不錯,再加上這幾年中老爸和老媽一直吃著全效藥劑,家裏家外的各種事情也不需要老媽再辛苦操勞,我都不知道老媽怎麽一下子就病了!”

兩兄弟正在說話,那臥室的門打開,張鐵的老爸陪著一個頭發胡子都已經雪白如銀的醫生和醫生的女助手走了出來。

“穆神長老……”看到張鐵,那個醫生和醫生的助手不敢托大,連忙向張鐵行禮致意。在懷遠堂,只是這個長老的身份就足以壓死人。

“孫先生,我媽的情況怎麽樣?”張鐵倒很客氣,連忙走上前一步,著急的問道。

“嗯,這個……”那個醫生看了看周圍,有些欲言又止。

“那就到小客廳裏再說吧!”張陽對著張鐵使了一個眼色,張鐵點了點頭,對琳達幾個人說道,“你們先和大嫂她們到房間裏陪我媽說一下話,我隨後就來!”

幾個女人互相看了看,進入房間。

張鐵,張陽,張鐵的老爸張平和那個孫醫生則來到了住宅的一間小客廳之中,孫醫生的那個助手則在張家宅內仆役的帶領下安排了去另外的房間暫時休息。

在看到只有四個人的時候,那孫醫生也就說出了實情。

“老夫人的病並非身疾,而是心疾!”孫醫生面色凝重地說道。

這孫醫生的年齡要比張鐵的父母年齡都大,但因為張鐵是家族長老,地位尊崇,作為家族長老的母親,這孫醫生也只有用老婦人的尊稱。

心疾?張鐵,張陽,張平父子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孫先生,能否說得詳細一點!”張平開口說道。

“我剛才和為老夫人細細把脈,發現老夫人身體五臟諸脈並無異常,唯獨心脈有憂結之相,此為終日擔心牽掛所致!”

“啊,怎麽會?”張陽雙眉一豎,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這孫醫生的話幾乎就是說老媽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過得不開心,這讓他完全無法接受,簡直感覺就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樣,幾乎就要爆發出來,“孫先生,我家家裏的條件你也知道,這家裏平日並無讓我母親操勞之事,在這家中,無論兒媳還是一幹後輩子孫,在她面前都是乖巧孝順,家裏誰都不敢逆著她的意思去做什麽事,我母親平日在一幹孫兒面前也是笑容滿面,看起來很高興,怎麽可能還終日擔心牽掛,心脈憂結?”

“老夫人之病,並非生活不如意所致,而是心中時時牽掛擔憂著什麽人或什麽事情,常年積累下來,才造成這心脈憂結,一朝爆發,才讓老夫人渾身無力,精神不振,而且我觀老夫人這心脈憂結之相,也並非短短兩三年之內開始形成的,而是差不多已經積累了十年光景了。這十年之中,老夫人心中始終無法放下什麽人或什麽事,終日擔憂,這才憂結成疾。”

聽到這話,張鐵就陡然如遭雷擊,一下子定住了,十年,自己889年加入諾曼帝國鐵血營開赴卡魯爾戰區參戰,一直到此刻,這時間,不剛好是十年麽?

孫醫生認真的解釋著,沒有注意到張鐵那陡然有些發白的臉色,還轉頭問張平,“尊夫人這十年之中,可常常夙夜憂思,放心不下某人或某事,這心病還需心藥醫,這心為身之主,心脈不暢,百病齊來,如果不能把老夫人心中牽掛之事解決,讓老夫人徹底打開憂結開心起來,僅僅依靠藥物之力,短時間或許可以讓尊夫人的身體有所起色,但病根不除,時間長了的話,恐怕尊夫人的這病情還有加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