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無名無質破巨棍

“什麽,白送人家一首詞?你這個敗家子!”

秦行之剛對秦壽說到自己送了詞給白牡丹,白牡丹震驚敬仰的得意之處還沒來得及描述呢,就被秦壽給了一個腦瓜蹦。

“師父太小家子氣了,一首詞算什麽,這東西又不值錢。”

“呸,蚊子再小那也是肉,換三五文吃兩張燒餅也好。不過,你什麽時候會寫詞了?今天你讓道爺很驚奇呀,居然會彈琴會寫詞,我說過一會兒你不會忽然變身吧?還是你被妖物附身了,現在的你其實不是昨日的你……”

“師父可以當哲學家了。”

“什麽是哲學家……別打岔,老實交代!”

秦行之無奈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的毛病,我自己還奇怪自己為什麽忽然會彈琴呢。至於詩詞,那是做夢夢到的……咦,師父你說,我這是不是就叫有慧根呀?不行,以後你得經常帶我去高档娛樂場所,說不定我還有什麽本事沒顯露出來呢。”

“高档你個頭,慧根你個頭!”秦壽連續給了秦行之兩個爆栗,“慧根是和尚的說法,我們是道士,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能這麽不專業。”

秦行之連連呼痛,叫道:“反正就是這麽回事,我也弄不懂自己到底怎麽了。”

秦壽搖頭:“我上輩子作孽收了你這小混蛋當徒弟,你說你這都是什麽毛病呀,做夢能夢到詩詞,道爺就沒聽說過,下次你夢到藏寶圖道爺就服了你。”

秦行之大吃一驚,心說我還真夢到過哩。

不過那藏寶圖雲山霧罩的,以秦行之的閱歷看,上面的地方看起來並不像中土,兩個窮道士這輩子就別想去尋寶了,因此他從來沒給秦壽說過,怕引起老家夥的貪心。

“行了師父,咱們人也殺了,錢也賺了,還混了兩頓吃喝,現在夜已深,應該找地方休息啦。手裏有銀子,你肯定不願繼續嘗試露宿街頭的滋味了吧?”

秦壽連忙叫道:“小聲點,財不露白!小心給人聽到圖財害命。”

“誰會為二十兩銀子鋌而走險,師父你忒小心了。”

“小心行得萬年船。”

“那也得是船,您這頂多算個木筏子。”

“少貧嘴,再給為師說說白牡丹的事……她的閨房是什麽樣子的?”

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兩個道士窮開心鬥著嘴,漸漸走遠了。

……

要不說人都有賤骨頭呢,前些日子睡四處漏風的土地廟,師徒兩個睡得那個香甜呀,結果昨晚在縣城客棧開了個房間,居然認床失眠了——媽的,土地廟裏也沒床呀,這床認得簡直莫名其妙。

兩人大眼瞪小眼熬了一晚上,成了兩只紅眼睛的小白兔。

“走,吃飯去!”秦行之一骨碌爬起來。

秦壽應聲而起。

兩人退了房,直奔向陽大街拐角處,那裏有一座餛飩攤子,據說是三江縣城唯一的餛飩攤,攤主甚至招待過前任縣太爺,手藝深受官民一致好評,雖然每天的生意稍顯慘淡了點兒。

“你來了。”攤主沉聲說道。

“行了,老來這一套你不煩我都煩了。前些天欠你錢給你個面子,今天道爺有錢了,不陪你演戲玩兒了。”秦行之根本不按劇本出牌。

攤主一滯,說道:“有錢是大爺,還是兩碗餛飩?”

秦行之回頭看了一眼師父,師徒兩個相視一笑,秦行之一擺手,意氣風發地說道:“兩碗?那是歷史啦。我要吃十碗!”

“好呀,只要你付的起錢就成,不過先說好,吃不完一概不退。”

“你敢小看我?”

秦壽拉了一把徒弟:“你真能吃十碗?”

秦行之小聲說道:“我又不是飯桶,吃十碗撐死我?這不是不能示弱嘛。”

“呸,咱爺倆也吃不了十碗!攤主你別聽這小子瞎說,給我們每人來三碗就成。”

攤主心說好嘛,一人三碗這也不少了,還敢說不是飯桶?(要知道這攤子的餛飩可不是大家想象的那種小碗,而是滿滿的大粗瓷碗,前面其實已經提過了,不信你現在回頭看看第一章。所以說,像哥們兒這麽敬業的人不多,一碗餛飩都要嚴謹考究。看在餛飩的份上,以後什麽疏漏,你就當看不見好了。)

三大碗餛飩灌下肚,連湯帶水的什麽都有了,師徒兩個打著飽嗝離開餛飩攤。

“現在幹什麽?”秦行之懶洋洋的問道,“該找個墻角眯著養養肉了吧?”

“你這點出息!跟為師去贖寶貝,難道你忘了?”

秦行之這才想起這茬:“好,我找找……當當當!當票在此。”

兩人轉了幾個彎,來到一處幽靜的所在。當然所謂幽靜,是指這地方不在最繁華的向陽大街罷了。有些特殊店鋪,比如棺材鋪、當鋪之類的,其實不適合開在繁華路段,主要是礙眼,顧客也不願被人來人往看到。另外,這些特殊店鋪就算再偏,有心人總會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