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一章 隨我破敵

“我看這石碑,好似是預言?”

葉淩雪並未罷休,依舊眼含異色的試探著。她之所以如此猜測,是因石碑後面的幾句。

“天聖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五日,匈奴左翼七部六十五萬騎大舉南下,破虜軍節度使戰死雲中。”

“天聖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七日,陽江大水,波及四州,使流民四起。”

“天聖二十八年五月十三日,嬴沖奉旨出京,以從三品忠武將軍銜,出任武陽鎮守使,宛州平亂軍左路主將。”

——這些都是已發生,或著還未發生之事。看似是無稽之談,可一旦聯想到嬴沖這些日子,在朝中的布置舉措。不難看出,她夫君的一應所為,正是為防止北方這場災難發生。

可嬴沖依然是面無表情道:“或者是吧?可雪兒你能否猜到,這東西是怎麽來的?”

他妻子是冰雪聰明不錯,可他不信葉淩雪連這石碑的來歷都能知道,最終不還是得問他?

“故弄玄虛!”

心知自家夫君道行高深,心腸冷硬,葉淩雪只能輕哼了一聲,以示不滿。暗想你有種放我出去!月兒肯定會一五一十,把所有真相都告知於她。

想起月兒,葉淩雪就又把目光掃向了另一側,那具仿佛棺材般的木箱,還有箱內的那具軀體:“那才是月兒的真身?一具權天級的傀儡?與你這煉神壺一樣,都被現世排斥。不過有這煉神壺護持,情形要好得多。最多還有三年,她就可適應了。”

“猜對了!月兒曾跟我說,她這具身體若能從壺內出來,那麽這十五年中,天下間除夫差與皇天位以下,絕無對手。”

嬴沖微微失神,眼神有些悵然傷感,也有些不懷好意:“我懷疑她是你我二人未長成的女兒,不過無法確定。你看她的模樣,她的靈智,可像是一尊機關人偶?總而言之,夫人你暫時把月兒她,當成自家女兒看待就成了。”

他的機關術造詣越深,越覺月兒的那枚精神核心有異,那可不像是單純的機關造物。內中似結合了玄門術法與封印術,玄妙深奧,鬼神莫測。可惜這二者,都非他所長。

又錯非嬴月兒自己無法看她自己的核心本質,也早該發覺異常了。

葉淩雪頓時愣神,隨後一陣輕咳,正想再問什麽。卻見嬴沖已是盤膝坐好,開始將法力,灌注入無名鼎內,繼續煉化那‘含象’神甲。

葉淩雪見狀無奈,只能配合嬴沖,一起催動起了兩儀七妙真火。

開始煉甲,葉淩雪才想起了正事,語氣悠然道:“這含象甲,最好是十五日之內煉化。我布置的這座陣,雖能壓制住含象的自我修復之能。可卻也會大幅損耗你這煉神壺與兩儀七妙真火的元氣。日後很麻煩的,會使時光加速之能退化——”

嬴沖目光微動,就不太在意,明日清晨他就可將蒼南寇軍解決,沒有了東面的威脅,那彭瑩玉的數十萬大軍,不足為懼。那時他有大把的時間,與葉淩雪一起煉化此甲。

對於煉神壺的損耗,也無需憂心。一旦北方之事了結,安國府應可安寧一陣。

以他麾下這諸多天位,搜集‘太虛神石’輕而易舉。兩儀七妙真火是與煉神壺相生之物,煉神壺擴張,必定也有益於這朵奇異靈火。

葉淩雪仍在偷偷打量著嬴沖,這家夥雖還未正面回答,可其實他語中已透露很多了。

比如那石碑真是對未來的預言,盡管其中許多,都已被嬴沖改變了;還有月兒她,很可能是來自幾十年後,與他們二人間有著特殊的關聯——如此一來,嬴月兒那張與她相似的臉,也就說得通了。

可除了這二者之外,葉淩雪還有些話想問嬴沖,他未來因何對自己鐘情?這一世是否喜歡上了自己?

還有之前,她曾聽月兒與祖父說起,嬴沖有段時間對這婚事不情不願,就這麽討厭她?

可這些話,葉淩雪只心中想想就覺面紅耳赤,難以啟齒。此時也幹脆排開了所有雜念,專心去助嬴沖。

嬴沖體內就有著葉淩雪的內丹,故而二人明明未曾雙修過,可此時他們法力神念,亦能水乳交融,配合無間。

時間也在悄然流逝,轉眼即過去了四個時辰。就在二人的元神之力,堪堪消磨到近半時,嬴沖就收住了手,將所有法力與魂念,都盡數從無名鼎中收回,靜坐調息。

花了小半個時辰,嬴沖將一身氣力都恢復到全盛狀態,才又笑著睜開了眼:“我先去了,這次估計一日內都無空暇,這裏就暫時交由雪兒你來照看。”

葉淩雪知曉外界,正是戰事吃緊之時,又想起了嬴沖昨日之言,當下盈盈一拜:“雪兒先預祝夫君,今日旗開得勝!”

她在雙頭山,親眼見過嬴沖以少勝過,敗十倍之敵的戰績。故而也知,夫君他絕不會信口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