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章 心生悔意(第2/2頁)

那時的情形,就是由武陽嬴一家控制,變成了宛州諸多世閥各自趁機插手,最後誰也控制不住。其中也包括了嬴沖,必將對這宛州水道戰亂之局束手無策。

或者最終能壓制下去,可最後吃虧的,只會是安國府,所以投鼠忌器。

“且你我即便殺死他,也必定是身負重傷,一身元力都將耗盡不可。龍族垂死之搏,非同小可,說不定還要死上一人。到那局面,只會便宜了別人——”

說到這句,孔宣又冷冷掃望了前方一眼。自從離開解縣之時,他就一直感覺,身後似有人在跟隨。

而能夠瞞過他靈覺感應之人,要麽是有著特殊的靈器秘法在手,要麽就是身具權天修為。

這才是他今日停手之因,心憂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而被孔宣這麽一說之後,許褚亦微微一驚,虎目中微現精芒,向四面八方掃望著:“是有人窺伺?情理之中,我猜一定是湯神昊與屠千鳥這二人之一!也說不定是嬴棄疾。”

孔宣卻無興趣,身化五色光芒,驀然又沖霄而起。他二人已經在這丹王府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該趕去下一處了。

這陽江之上,雖以丹王府獨大,可也不是沒有不服敖丹的勢力。這些人物,他們也同樣需招呼到。

而此時那丹王水府之內,敖丹驀然口中吐出了一抹腥臭黑血,借此將體內的毒素,強行逼出。

可這黑血雖吐出來,敖丹的臉上,卻依然透著衰敗之色,體內仍還有余毒未盡,甚至已滲入骨髓,需得數十日抽絲剝繭,才能將之一點點消除。

“傳孤之命,我丹王府上下自封兩月之期,所有部屬,不得孤之允可,絕不得外出。另請好友丹陽師來此,助本王修復護府之陣。”

這句話道出,周圍諸妖卻都神情怪異,其中一位白面男子出面凝聲道:“殿下,武陽嬴那邊,只怕不好交代?還有這次九鯉等兄弟之死,此等血海深仇,從此就不管了?”

“孤才立誓言,爾等就欲將孤推入萬劫不復之境?”

冷冷看著眼前部從,直到見諸人臉上現出了愧色,敖丹才無奈的揮了揮手:“孤知你們在埋怨,可今日孤若不停手,你們這些人,都會死絕在那孔殤之手。真以為他的五色幻刀,真有力盡之時?那人身具五行之翼,元力無窮無盡,你們這些人都死絕了,他也仍會在全盛之時,除非有特殊的法門克制。”

此言道出,在場的諸人,都不由再次一驚,這才知敖丹停手罷戰的真正因由。

再回思之前,那孔宣數刀斬出之後,一身氣元卻反而是進入鼎盛狀態。一些修為高超者,亦是面色變幻不定,額現冷汗。

那時其他人可能察覺不到,他們卻能夠感應。這天地間的五行之靈,確實都在朝孔宣匯聚。

且他們身下的這座五行衍水陣,也成為對方的助力之一,反過來為對手所用。

原本他們是想著,哪怕拼上這條命,也要使那尊五色神甲當場隕落,以報眾兄弟之仇。可如今想來,卻是自己太天真了。

在場殘存的十八名天位,對那人而言,也不過就是十八記五行幻刀而已。

思及此處,眾人又覺心中羞愧不已,知曉自己等人,確成了丹王的拖累。

“至於武陽嬴,我等如今連命都保不住了,哪裏還能顧得上他手中的把柄?”

說完這句,敖丹的目光,就含著嘲諷之意,看向那水府之外。他能感應,那時的嬴棄疾分明就在附近,卻偏不敢現身,真是無膽鼠類!畏懼虞雲仙,竟然怕到了這個地步!

如有這位相助,丹王府何至於損傷慘重至此?恰應了那許褚之言,自己為其火中取栗,真是瞎了眼睛。

既是如此,也怪不得他倒向嬴沖。嬴棄疾要想憑那把柄發難,那麽他們丹王府反戈一擊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