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自己的(第2/2頁)

那太後尋不到他嬴沖的痛腳,也就只能尋嬴世繼出氣。不做出些姿態,叫陛下母族的顏面該往哪裏放?

所以這次兄弟間的沖突,並非是沒有緣由的。既有積怨,也因這新仇。

張義也不是蠢人,稍一愣神之後,就明白了過來:“雖是如此,可也沒必要鬧到這樣的地步。”

他既對嬴非不敬長兄之舉生惱,也不贊同嬴沖的作為。剛才嬴沖如沒有踏出去那一步,今日之事原不至於發展到兵戎相見的境地。

“可我不後悔,再來一次,還是要這麽做,我嬴沖豈是甘於在人前示弱之輩?”

說完這句,嬴沖就又將嵌之手臂上的‘袖裏連珠’取了出來。定定的看了良久,而後萬分遺憾:“只恨此物新制,沒有染毒。”

若是那些彈珠事先浸了毒,今日嬴非必死無疑!意圖弑殺兄長,本是除去他這二弟的最佳機會。哪怕是嬴世繼,也只能在事後強忍苦果!

“世子你——”

張義聞言眉頭大皺,這兄弟之間,何至於此?

“開玩笑而已,你別緊張。”

嬴沖大笑,豪氣的揮了揮手。可他目裏,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

若只是因武脈被廢,安國公爵位與摘星神甲旁落他人之手,他嬴沖怎會對至親生出殺心?

無非是一個國公府,一件摘星神甲而已。他嬴沖哪怕沒有這些,只需肯老實些過日子,也仍可當個富貴閑人。

這一生投了個好胎,比在自己身邊的侍女奴婢,還有京城中那些衣食無著的窮苦人,豈非是好了太多?

他嬴沖雖是父母早亡,又被至親暗算,可這天下間身世悲慘之人,多如恒河之沙。自己現在依然是錦衣玉食,有什麽好抱怨的?

然而殺父之仇,不能不報!

張義畢竟不是四年前,就跟在他的身邊。並不知他當年查探自己武脈被廢的真相時,發現他那好二叔,與當年他父母之死也頗有牽涉。

不過此事嬴沖仍未查探清楚,方才說塗毒,也確實只是玩笑之言。

可若事實真是他最不想見到的情形,那麽便是他那祖父嬴定,嬴沖也絕不會輕易放過!

“還有我這兩件東西,二郎你說錯了!”

張義才剛舒了口氣,就又錯愕的看著嬴沖,只見後者的眼中,正閃著異常明亮的光澤:“那八千兩紋銀,無論是雇傭武師,還是用來購買墨甲,都終究是在別人手中。可這袖裏連珠與連環刀匣,卻是我自己的。”

這也是今日,他以這兩件東西打傷嬴非之後,才明白的道理。

那時如張義不在,自己必死無疑。可有了這兩樣東西,他卻有了傷到嬴非的能力。

那《煉器詳解》中的東西,確實費錢,可卻是真正完全掌握在他手中的武力。不會背叛自己,是否使用何時使用,也全憑心意。

張義濃眉微挑,嬴沖這話說得古怪,可他與嬴沖主仆三年,又豈能不明白嬴沖之意?

略一思索,張義就已微一頷首道:“是我錯了,這些機關暗器確有可取之處。還有方才,那二公子其實是有內甲在身。”

此時便連他也感覺,有著這兩件防身利器在手的嬴沖,會讓他放心許多。

只可惜東西還是弱了些,只能對六階武宗如嬴非,構成些威脅。後者如身著墨甲,必定不會讓嬴沖輕易得手。

“我說了!被這袖裏連珠打中,怎會只有那點傷勢?”

嬴沖大笑,小心翼翼的將那些彈珠匣與飛刀,重新填入了機括。現在這兩樣東西,已經是他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