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節

風劃沒有因為旖旎的話產生任何情緒變化,仿佛旖旎的話,沒有絲毫值得讓人詫異和驚訝。

旖旎感到有些沉不住氣,原本以為,報出自己的母後,對方一定會對自己態度特別熱情,卻沒想到,完全不是旖旎想象的般。風華含笑開口道:“你母親,讓你來找我,為了什麽?”

旖旎感到很不適應,從來沒有人,在提及碧落妃時,如此隨意,如此不帶任何尊敬之態,哪怕是做作出來的尊敬。旖旎卻不敢為此表現任何不滿,碧落妃說過,從決定那刻起,很多事情就已改變。

“我想進江湖,母後說,你能幫助我。”

風華笑了,笑意比方才更濃,“為了恨?”旖旎詫異,點頭承認。“若你要我幫助你,你首先要緊記一件事,我不喜歡不聽話的人,雖然我並不喜歡對別人過分管束,但是,倘若我要求別人做什麽時,絕對不允許別人說不。”

旖旎心下有了些許怒意,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一個從沒聽過名號的女人,竟然對自己說這種話,旖旎怎能突然接受得過來?旖旎幾乎想斥責風華,風華似乎懂得旖旎的情緒般,繼續道:“你必須明白,你現在,什麽也不是。你更需要明白,哪怕是你母親來了,也只有她聽我的,雖然我不會命令她必須做什麽。”

風華的話,很有效,讓旖旎內心的不忿情緒,幾乎當然無存。風華敢說這種話,自然是有持無恐,倘若連母後都不得不尊敬此人,那麽自己,理所當然,該聽從她的吩咐了。

“旖旎謹記於心。”旖旎不知該如何稱呼風華,旖旎猜測風華跟母後關系非同一般,但卻不知道具體是何種關系。

“不必拘謹,今天開始,你就叫我義母吧,你母親一定不會對此有任何意見,我會把你當成是自己女兒般對待。”風華仍舊滿含笑意,笑著招呼旖旎到自己身旁,仔細的打量著,隨意的跟旖旎交談起來,旖旎逐漸的不那麽緊張了,風華似乎,不太難相處和接近。

旖旎這麽覺得。

……

依律連續幾天,再沒做過什麽奴婢應該做的本分工作。因為殘韌又買了名奴婢,所有的活計,都由那奴婢一個人擔下了,依律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練功,不停的練功。

新來的奴婢,一直稱呼依律為夫人。殘韌沒有因此說什麽,殘韌這幾天,壓根就沒說過幾句話,一直在練功。依律唯一不練功的時候,就是在就餐時,唯一需要做些什麽的時候,就是替殘韌倒酒。

殘韌突然喜歡上了喝酒,準確說,是突然開始頻繁的喝酒,每次吃飯時,都一定會喝,每次喝時,都會皺眉,那是因為,對酒不滿意。酒因為換了好幾種,但即使是在鎮子上能買的最貴的酒,也無法讓殘韌滿意。

殘韌所有的時間都用於練功,也不願意浪費半點時間,唯一不著急的時候,就是吃飯時,殘韌吃飯吃的很慢,這是習慣,依律知道。殘韌吃飯時的神態姿勢,仍舊跟過去一般無二,這讓依律覺得,殘韌還是過去的殘韌,只是,可能心神受打擊太重,有些變了而已。

就像此時,殘韌突然發火,仍舊如過去般,擡手便將整張桌子掀翻,“菜全部重做。”奴婢無奈的收拾著,退了出去,這已經是第七次了。殘韌的嘴很刁,菜的味道,一定要完全合胃口,否則,便得重做。

依律是過了很久後,才完全的掌握了殘韌的口味,這新來的奴婢,自然難免因此多費工夫了。奴婢退餐廳沒多久,三名男子,毫無征兆的魚貫而入,最前面的,竟是那急風劍。

“殘韌,可還記得我?我說過,一定會很快再來找你,這位是我二哥,卷風劍,這位是我三哥,暴風劍。似乎你還沒吃飯,你先安心吃飯,待你吃罷了,我們再到外面做個了結。”急風劍的語氣,仍舊如過去般,絲毫不帶著盛氣淩人的囂張,卻也不會和藹的讓人感覺平和。

卷風劍和暴風劍卻是不同,神色間帶著股自傲,卻不露絲毫笑意,冰冷的。殘韌露出迷茫之態,似乎在努力思索,片刻後道:“我記得你。不必等,現在就出去做個了結,該不需要多少時間。”

卷風劍和暴風劍,一並露出些許怒色,卻並沒多說什麽,顯然對殘韌的實力,也是看得起的。急風劍聞言道了聲好,四人魚貫行出廳房,依律心下有些擔憂,猶豫片刻,跟著行了出去,遠遠站在門外,關注著。

暴風劍步出幾步,抱劍道:“在下江湖人稱暴風劍,就由我先領教領教閣下高招吧。”殘韌眼神維持著迷茫之態,似乎有些困惑,淡淡開口道:“為什麽不一起上?”

暴風劍現出怒色,急風劍不待兩位義兄開口,搶先道:“殘韌,雖然你勝得過我,不過我二哥和三哥的本事,卻比我高不少。今天來,是必須找挽回雪山七劍的聲明,並不想圍攻殺了你,倘若你真能打敗我三哥和二哥,我們絕不會因此惱羞成怒圍攻於你。即使你落敗,我們也不會因此對你做過激的傷害,畢竟當初我敗給你後,你並沒有對我下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