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節

暗器,便要在對方最難放手的角度,和最想不到的時刻出手。所是在對方知道的情況下,且明著朝對方射出,那就成明器了。

男子的身法實在很鬼魅,上一刻還在殘韌正面,下一刻已然閃至殘韌側面,暗器,也是從殘韌一側,在殘韌最後一個字說罷的同時,射出。殘韌身形後撤,疾速後撤。

左手控制著的旖旎,朝自己身前送出,迎著那疾速飛出的暗器,送上去。高速的突然動作,殘韌的頭發慣性的朝前拍打,打在旖旎美麗的臉龐,旖旎很痛,背心處劇痛,臉也很痛。

旖旎顧不得疼痛,驚恐於攻向自己身前的五枚暗器,若被打中,恐怕無法活命了,旖旎很清楚這男人暗器的厲害。旖旎這一瞬間,恨透了殘韌,心狠的男人,絲毫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竟然忍心將自己當做档箭牌!

竟然,忍心,將我當做档箭牌……

旖旎沒有死,毫發無傷,五枚菱形鋼梭,在旖旎身前處撞在一起,隨即分兩個方向偏飛開去,飛至旖旎身側和頭頂時,又分別撞擊在一起,兩枚偏飛開去,三枚突的改向,射向殘韌頭顱。

殘韌蹲下,旖旎被拉扯著後仰,殘韌要繼續將旖旎當作档箭牌,兩枚鋼梭,似乎在射出前便已算準了殘韌的一系列反應,互撞著飛開了去,只有一枚,飛向殘韌咽喉,帶起幾絲鮮血,遠遠飛開了去。

未能完全命中目標,毫無聲息的,一枚鋼梭,突然飛至,殘韌頭一偏,張嘴一口咬緊鋼梭,巨大的震力,讓殘韌牙齒生痛,牙根留出血跡。險些,連牙齒都被震掉幾顆了。

更險些,連命都丟了。

男人沒有繼續出手,因為殘韌將嘴裏咬著的鋼梭甩頭射出,鋼梭在旖旎臉龐劃出一道不深的血痕。男人計算的很準確,將殘韌下意識的閃避全部計算準了,卻沒算準一件事,一件最重要的事,沒算準殘韌的速度,會是這般快。

“我若死,一定會讓旖旎墊背,我若被傷,她一樣要承受接近的傷害,我痛的時候,會讓你們跟我一起不好過。所以,盡管繼續出手。”殘韌語氣平靜,不怒,亦不得意。

但男人已經不敢再出手,男人已經沒有把握一擊斃命殘韌,沒有把握保證旖旎的安全。旖旎感覺美麗無暇的臉龐驟然一涼,隨後有些液體順著臉龐緩緩滑落,到滴在衣裳上時,旖旎才看見,那是鮮血。

是自己的鮮血,旖旎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從沒有如此痛恨過,但是此刻,對殘韌充滿著無法釋懷的怨恨。‘我是尊貴的公主,尊貴無比的旖旎公主,得母後的萬般疼愛,得父皇的萬般寵愛,這個低賤的男人,竟然傷了我美麗無暇的臉龐,他竟然敢,竟然忍心傷害我如此美麗的臉龐……’

旖旎大失儀態,怒聲喝道:“殘韌你這個低賤之人!我旖旎再此發誓,此生若不親手殺死你,枉為一國公主,若不讓你受盡折磨,寧可不活於世!你給我記著,給我記著,我絕不會放過你!絕不會!”

風流秦不由輕皺眉頭,旖旎實在太失態了,但殘韌還真是本事,能讓旖旎如此大失常態,卻不是容易之事。看那模樣,旖旎確實已經把殘韌恨進骨子裏了。

風流秦心下不希望旖旎如此痛恨殘韌,因為被旖旎痛恨,風流秦認為不是一件好事情。旖旎的生母太有權勢,旖旎自身心機也太重,更麻煩的是,旖旎的本事不少。

被女人恨本就非常可怕,再被一個這樣的女人恨,恐怕一生難以安寧。風流秦不希望殘韌活的短命,‘莫非你們殘家的人,個個都中了詛咒?都要因女人而死麽?’

能讓風流秦不等閑視之的後輩不多,旖旎絕對是其中一個,因此,在風流秦的看來,旖旎絕對有可能殺死殘韌。

轟然巨震聲突然響起,幾乎所有人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投向關城門。風流秦和闌風王均是第一次見識到血銀手破門手段,這裏的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見識。風流秦不由色動,那門幾米直徑圓形範圍,被轟的粉碎,暴裂激飛的木屑,詭異的不朝城外激飛,反倒飛攻擊著中秦軍。

“血銀手果然名不虛傳,這本事實在高明。不過能練就這般本事,除了那對血銀手外,莫非從小就開始訓練拆門本領麽?”風流秦淡笑著贊嘆道,闌風王不由輕笑出聲,這確實有意思,莫非可柔家從小就訓練著讓柔可夕拆門?

柔可夕神色冰冷,轉身面對著一眾驚恐交加的中秦軍,沉聲道:“風流王爺,闌風王爺,此時可接受我方的條件?”闌風王微笑著道:“既然你們已經用實力創造了資格,本王和風流王也就只有接受條件一途了。”

殘韌控制著仍舊一臉憤恨之色的旖旎,朝城門退將過去,邊退邊道:“此刻條件更改,放了旖旎,中秦不得追擊我軍,否則,我便立即擊斃她,而後兩軍激戰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