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節

王辛跟隨著王夫人在殿廳等候著皇後的到來。王辛心情復雜之極,卻也激動之極,王辛知道,這一次會面是自己能進否進一步飛黃騰達的關鍵,更是能否有機會為義父報仇的決定性時刻。

王辛思索著自己的說辭,皇後如此托王夫人照顧自己,必定對義父仍舊懷有極特殊的情誼,但這深刻到何種地步,卻讓王辛難以估測。畢竟皇後出身陳家,跟可柔家的關系,非同一般。

“皇後娘娘駕到……”

正思索著的王辛連忙跟隨王夫人跪拜於地,頭也不敢擡起,絲毫不敢失了規矩,王辛深深懂得,哪怕任何一點理由,惹了皇後的不快,都不定能有機會給自己去彌補。

極可能是造成自己目的失敗結果的根源。

皇後神色淡定,鎮定自若的在太監陪同下落座殿廳主位。“起來說話。”王辛謝恩平身,在王夫人身側坐下。“皇後娘娘,這便是我的義子王辛,這些時候一直在外征戰,前不久因戰功優異特獲朝廷賜封。到今日才有時間前來拜見,還望皇後娘娘心下勿怪。”

殿廳內的太監和侍女們替兩人斟滿茶後自發的退了出去,每每王夫人前來,若是無特別吩咐,侍女和太監們都是不會逗留的,這從皇後娘娘進宮起,就已形成的習慣。

皇後聽罷了王夫人的話,這才將目光轉至王辛身上,仔細打量著。王辛也到此時,才看清楚了皇後的模樣。心下甚為驚訝,原本王辛曾猜測皇後是否不甚漂亮,會否憑借家族關系才得以成為一國之後。

不過此時,皇後以自身優異之極的條件,徹底推翻了王辛單方面的推測。王辛之所以這般推測,全因王憫並不是個容貌十分出色的男人,只不過較一般略好些罷了。

王辛實在想不到,如此美麗驚人的皇後為何會對外表如此平凡的義父傾心至此。

“你的事情哀家曾聽王夫人提及過,你義父是哀家和王夫人當年的故交。聞得王憫的噩訊,哀家心中也十分難過,念起當初王憫初入吳都時的絕代文才,心下實在為之惋惜。”

“義父一生為國,對辛百般教誨,可惜辛終究要負了義父之托,這些日子心下只念著如何為義父報仇雪恨。”王辛語氣悲憤的道。

“那卻也是難怪,中秦如此欺我南風,此仇又何止是家恨,更是國恨。”王夫人在一旁附和著道,語氣復又溫和的道:“倒也難為你有這份孝心了。”王辛欲帶憤怒的道:“南風國風流小王爺所欠義父的辛卻也知道著急不得,但那殘韌,明明就在辛眼前,卻也無力做什麽,心下卻是深覺愧對義父!”

皇後聞言驚奇道:“此話怎說?刺殺你義父之人怎又跟可柔家的夫婿扯上幹系?你且細細道來。”

王辛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但聽皇後的話卻是心下一凜,斟酌著說辭。一個小小的殘韌之名,竟讓皇後記得和知曉,可見皇後跟可柔家的關系,確實不同一般。

王辛最終決定講過程一五一十的道來,不再過分添由加醋增加殘韌的罪責。倘若皇後會因此尋殘韌麻煩,沾上不輕的關系也自然放不過殘韌,若是不會,自己的過分渲染,他日若被殘韌以為借口攻擊自己,卻是得不償失的。

皇後聽罷了王辛所言,神情上無絲毫明顯變化,讓王辛頗感失望。皇後沉默片刻,突然問道:“不知王憫他可曾對你提及過哀家?”

面對這個問題,王辛頗感苦惱,倘若王憫遺留的信件中大提對皇後的情意那王辛自然毫不猶豫的呈給皇後,但偏偏不是,至少王辛看不出其中有任何私人情誼存在。

王辛幾乎可遇見皇後看後的憤怒和失望,雖不致會因此遷怒自己,但自己若想再得到進一步的提拔,那是絕不可能了的。王辛面臨著一個不容易的決擇,倘若王辛說假話,而不取出王憫遺留的筆墨。

定該會達到理想目的,或是推說不知,將仕途命運全交在皇後本身對王憫的情誼程度上。

皇後的眼神,十分平靜,根本看不出心情如何。

王辛終究做了一個決定,一個對王辛而言毫不理智的決定。王辛突然想起王憫在世時的那雙眼睛,王辛感覺皇後的眼神便像極了義父。王辛生出一股奇異且沒道理的感受,覺得自己只有兩種選擇,那便故作不知或是呈上遺卷。

絕沒有說謊的選擇,那將會是毀滅。

王辛決定賭一把,從懷中鄭重其事的取出被絲綢裹著的信件,由王夫人呈交到皇後手中。

王辛終於看見皇後神情的變化,緊張,而羞怯,眼神中帶著無比期待。

……

離開了皇宮,王辛擦拭了把額頭冷汗,王辛賭對了。但是對的讓王辛莫名其妙,那些信件,怎會讓皇後滿意的起來呢?王辛自討若自己是女子,見到那些信件,必然會失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