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烈如疾火,湧以傾城之怒(第3/4頁)

五行魂,億萬年來,早已無人那麽奔放狂野的去修煉。那等於自毀前程,等於是慢性自殺。

偏生,卻在左無舟身上看見了。一個三十八歲的武禦身上看見了。

這等震撼,實是無與倫比。

五行魂,即意味著需要多至少兩三倍的時間來修煉。即是說,如果左無舟修煉的是單魂,大約二十三四歲,就能成為武禦。即便修煉的是正常的三魂,也能在三十歲左右即成武禦。

要知道,君忘都是百歲成武禦的。

當然,五行魂之事,絕不能如同這些人這麽計算。如果左無舟一直修煉的單魂或三魂,以他的戰法和脾性,早已死過幾十次了,哪有機會成為武禦。

如是,更加年幼的年紀,更加不可思議的超級天資。

這一發現,令聶朝野想起了左無舟修煉五行魂之事——當初他是知曉的,不過是覺得太無稽,因此沒向同門提及此事。

長空宗的武宗和武聖瞬時被潮水般的狂喜所侵占:“長空宗成為九天宗之一的機會,終於來了。”

……

……

偌大的長空宗,鴉雀無聲,無不以驚悚目光乃至狂熱目光看來。

早已無人再沖上來了,左無舟罷手,眼波森森,龍行虎步,聲沉無比:“無夕,怎麽回事,不是這個姓淩的,是誰。”

問發生了什麽,是誰,無夕卻不肯說,她心裏卻也明白,倔強的想:“這裏有許多強者,二哥肯定要殺那幾個人,萬一替二哥惹來殺身之禍就不好了。”

“爹和二哥都教我,一定要靠自己。我如是說了,就是打不贏就回家告狀的那種懦夫,我才不要做那種人,今日打不過,我便好好修煉,往後再打。我絕對不要二哥為我惹來禍事。”

無夕不再是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了,她有主見有想法,明白事理,又在心中補充:“絕對絕對不要。”

……

……

在無數道羨慕眼紅的目光中,左無舟只作視而不見,坦然自如。

聶問看了一眼,頓見柯一生等人,已然縮回柯武宗身邊,又自昂首挺胸得意洋洋起來。頓怒火中燒,能將和和氣氣的他激怒到這等地步,也足見他之怒了。沉聲:“無舟,卻是我對不住你,是我求無夕不要說的。”

“原是擔心你脾氣暴烈,等過了大比再告知你。”凝住柯一生等人,聶問眼中淌住一絲憤怒:“其實此事……”

“聶兄,我不問緣由,不難為你。”左無舟眼波淡漠如煙,空洞深邃:“夜叉,你說,說重點。”

“別的就不必多說了。”夜叉獰笑:“那幾個家夥說,要殺了無夕。”

“是誰!”

夜叉一言不發,順著指將過去,正是臉色蒼白的柯一生等人。

……

……

此等人,竟欲謀害無夕。

他若不為無夕做主,何以做這個兄長!

左無舟闔目,徐徐重又睜眼來,眼中一點星火崩出,迅爆燃燒出滔天之火。引頸向天,怒嘯滔天,竟令風雲色變,竟令春雨倒流,此嘯之威足憾天動地,此嘯之怒,足焚盡世間。

好是驚心動魄的一嘯,好是煞氣沖宵的一嘯。這一嘯,竟令群雄感到猶如實質般的殺氣,直教人膽寒!

一步一踏,氣息隱隱與山嶽相契合,沉如山嶽,動輒竟自是令大地驚顫之勢。

此獠不殺,何以泄我心頭之恨,何以撫無夕之心。

若妹妹受辱,尚且不能為其做主,何以為人兄長。那等人,天地當共唾棄之。

一步一動,大地一步一顫,震顫交集,徐徐應和,山峰晃動反增左無舟聲勢。一氣一息,已糅合天地變化,融入那等山嶽自然當中,卻又油然大誕激烈無比的殺氣。

怒火當如戰意燃遍全身,燃得周身滾燙,燃得上下癲狂。

正是湧以傾城之怒,當揮滿腔之火。此言,最是能真切的表達左無舟此情此景的無比盛怒與無比殺心,沸盈反天的殺心。

二十年來殺人盈野的血煞之氣,一點一滴的自然流釋,恰恰正是內心早已沸騰漫溢。那濃濃的血腥,竟漸漸遮天蔽日,教人口鼻之間,再無其他氣味,惟獨那等撲面而來的血氣。

長空宗武宗武聖無不凝然大駭:“此人,到底殺過多少人,方才有這麽可怕的血腥氣!”

但有敢犯我親人者,便屠盡一城一國又如何!

……

……

山峰搖顫,隱隱是雷聲不止。

左無舟雙目中血色波浪滔天不絕,心中殺意沸揚徹底,目空一切,一步一步竟自走向柯一生等人。

如此之狀,直教人欲在心中大贊一句:“好生雄壯之姿!”

眼中墨色愈是大盛,漠視且深邃,凝住柯一生身前之武宗。

“我姑且先不急著說穿,且看長空宗待我如何。”聶問待他自然是知交好友之誼,但聶問和長空宗絕不可混為一談:“如是待我親厚,我縱將長空宗視為縱橫天下之跳板,今後亦必十倍回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