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少年狂,恣意戰四方

左無舟如滾動山脈,氣耀長空,頓有吞吐天地的氣概。

一步一動,黑如墨色,點點滴滴交織揮灑。在如絲春雨中,恰恰像化在水中的墨跡,看似動人,卻極是兇猛,正如那一頭惡虎欲擇人而噬。

五行之光澤,在雙臂泛起一層層的光暈,卻在那黑色的籠罩下,儼然醞釀著一層積郁的煥發與噴薄。

蒼穹運轉,五行循環,河流奔騰,日月交替。惟獨我心不動,紋絲不動,巍然獨傲。

氣如刀,身如鋼,心如鐵,志比天。天下更有何人等當得這蓋世之淩,當得這男兒漢之情。

但見左無舟氣貫長虹,長空宗上下頓有錯覺。這位黑衣武禦,當為深山之猛虎,當為碧海之蛟龍,當為藍天之鯤鵬。

何為冠蓋天下,如是者。

但見左無舟其狀如怒鯨汲水,胸腹之間,誕出聲震九天的一語:“柯一生,爾等領死!”

此一語,恰似地獄之嘯音,森森烈烈無窮盡。竟教人心墮無淵之獄。

跺足大動,殺意激狂如許,霎時間,天崩地裂!

……

……

長空上下呆若木雞,眼觀左無舟如黑色殺神步步進逼,絕不留一絲一毫的退路,乃至絕不給一字一言的辯解,竟自直逼柯一生等人。

並非長空措手不及,實乃無人敢想,柯一生等人正在這柯武宗的庇佑之下,這左無舟怎生有這等甘願打破天地同換一生一死的膽魄。

然,柯武宗乃是武宗,左無舟再是天縱卓絕,不過是武禦。

縱是一入真魂天之境,武禦和武宗的差距已然不再巨大,相當武尊和武君的差距。可一個是多年的武宗,一個卻是新突破的武禦,其中差距之大可想而知。

實難想象,左無舟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的態度,已然昭示殺心沸然。

偌大的長空宗,竟自鴉雀無聲,獨有風聲齊鳴,卷動千旗,疾如風火。何其壯大之勢。

正正在這一時,左無舟絕無一絲顧慮的出手了。一動,即是含怒而發。

柯武宗的冷峻容色上,怒意一閃,拍案而起:“爾敢!”

……

……

崩裂之音,激回天際,霎時頓有那爆裂回旋之音滾滾如潮。

卻並非左無舟出手,乃是另一名武宗突然暴起,搶身上前來震退左無舟,深沉呵斥:“左無舟,你好膽,竟敢以下犯上!”

但見柯武宗蓄勢待發的形狀,就知這名武宗乃是為救左無舟而來。

並沒有人相信左無舟能抵擋得住柯武宗,哪怕一絲一毫的相信也沒有。實實在在是差距太大。此番這名武宗出手,確是為救左無舟而出手。

左無舟縱是湧以傾城之怒,再是震怒癲狂,出於戰鬥本能,總能做到心中自有靈台清明一處。是以,轉念一思,即知此人為自己好。

奈何,左無舟殺心沸然,便是諸天敢擋,也必與之相博不退,冷然斂住心神,五行魂之光澤道道交織泛將起來,耀映長空極是絢爛。

這武宗煞是心急,只教左無舟一句服軟的話,此事便也就好辦多了。可左無舟生來就從未服軟過,天生就是一副錚錚鐵骨。

這武宗大急之余,怒聲痛斥:“不論你有何事,以下犯上都是錯的,有怨有事當報上來。本宗自然主持公道!”

數十武宗無不頜首應和:“正該如此,但有何事,本宗自然主持公道。怎都不該以下犯上!”

柯武宗的一絲震怒殺意已然被眾人所感知,左無舟乃成武禦,當成前所未有之天才。長空宗怎能坐視左無舟就此隕落。不論左無舟之怒,從何而起,先是安撫下去,再言其他也是不遲。

眾位武宗的心思是好的,雖是有左無舟出人意料的成了武禦這件事產生偏袒,左無舟也頗感其情,冷然一語:“我獨有一言,將柯一生等人交出來。”

一言畢,左無舟昂然不動,眼波殺機不斷,手貼儲物袋!

……

……

交,是不交!

觀其之怒,長空宗怎是不知,除此之外,別無選擇。如果不想與這位突兀表現的超級天才翻臉,那就尤為進退維谷。

君忘一直沒有突破成武宗,但從來沒有人懷疑君忘能成武宗,甚至武聖。因為君忘的天資和年紀,乃至於家世都是如此的卓絕。

三十八歲的武禦,又如何?

莫看長空宗往往每一代均是保持數十名武宗之數,其中有希望成為武聖的,絕對屈指可數。試問,一名三十八歲的武禦就在眼前,怎能錯過。

如果長空宗錯過,觀大比的何武宗所代表的天君宗,絕對會趁機搶人。

縱是此刻交人,顯得過於偏袒左無舟,也顯得左無舟過於咄咄逼人,盛氣淩人。其實左無舟眼波不動,不含絲毫情感,更不為旁人心思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