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8章 暈死過去

戰馬持續地狂奔著,好像要一直這樣無休止地跑下去似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戰馬終於力盡,四蹄一軟,撲倒在綠油油地草地上,馬背上的唐寅和殷柔也一並被摔下來。

好在下面是草地,蓬松又柔軟,不然這一摔之力,即便沒要了唐寅和殷柔的性命也足夠讓他倆骨斷筋折的。即便如此,殷柔還是在草地中躺了好一會才把這口氣緩過來。

她擡頭一瞧,這裏是片一望無垠的大草原,戰馬就倒在她身邊的不遠處,口吐白沫,四腿抽搐,眼看著是活不成了,再向四周張望,她看了倒在戰馬另一邊一動不動的唐寅,同時也看到了插在唐寅背後的兩支雕翎。

殷柔臉色大變,心也隨之提到嗓子眼,不顧身上的疼痛,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的撲到唐寅身邊。

“寅,你怎麽樣?”

這時候,唐寅身上的靈鎧已全部散掉,背後所中的兩箭深深插進他的體內,更要命的是,在他的小腹處還有一個更深更大的傷口。

在冷兵器時代,刺傷的傷口要比砍傷嚴重得多,砍傷即便沒有經過處理,血液也會在傷口處慢慢凝固,起到止血的效果,而刺傷則不然,尤其是騎兵所用的重槍,槍尖是三棱錐型,刺中就是個血窟窿,別說傷口無法自愈,即便是上了止血藥也未必能止住血,身受刺傷的傷者大多數也是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現在在唐寅小腹上的正是這樣的傷口。殷柔不懂醫術,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傷口,看著他身上的傷勢,又心疼又焦急,手足無措,不知怎麽辦好。

唐寅虛弱地躺在地上,看到殷柔急得眼淚直流,他強笑一下,聲音微弱地說道:“我沒事,不用擔心”頓了一下,他用力側了側身,說道:“柔兒,幫我把背後的箭啟下來。”

他的傷勢,殷柔只是看都覺得觸目驚心,現在要她把箭拔掉,她更是心裏發毛,手腳發軟。不過此時只有她和唐寅兩個人,如果她不去做的話,就沒人能幫唐寅了。

殷柔遲疑了片刻,把心一橫,深吸口氣,伸出顫抖得厲害的小手,用力抓住箭杆,對唐寅說道:“寅,你可要忍著點”

“恩!”唐寅閉起嘴巴,含笑點點頭。

殷柔雙手握住箭杆,稍微停頓了片刻,接著用力向外一拔,可是她的力氣還是太小,箭矢仍深深釘在唐寅的身上,反而還把他疼得悶哼一聲,冷汗瞬間由額頭和雙鬢流淌下來。

他緩了一會,側回頭,故作輕松地笑道:“柔兒,再大力一些,不用管我,只管拔箭就好。”

殷柔出的汗比唐寅還要多,胸前和背後都濕了好大一片,她咬緊牙關,使出渾身的力氣,再次拔箭,就聽嘭的一聲,這回她終於把箭矢拔了出來。

這是毫無任何技巧的硬拔,那一瞬間傳來的巨痛感讓唐寅這麽堅強的人都險些暈死過去,他原本按於地上的手猛的握緊,手指都深深嵌入泥土當中。

可唐寅仍是一聲未吭,就是身子抖動得厲害,豆大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落在下面的草叢中,殷柔急忙扔掉手中的箭矢,扶住唐寅的肩膀,帶著哭腔,問道:“寅,很疼吧”

恢復了好一會,唐寅才擡起手來,沖著殷柔咧嘴笑了笑,說道:“是很痛,不過我能忍得住柔兒,把另一支箭也啟出來,快一點。”再拖下去,他恐怕真要堅持不住了。

聽出唐寅口氣中的急迫,殷柔再次繞到他的背後,和剛才一樣,使出全力,將另一支箭矢也硬拔出來。這回唐寅的反應倒沒有剛才那麽劇烈,因為身子已經疼得麻木了。

把兩支箭矢全部拔掉,唐寅已虛弱地側臥在地,殷柔又快速地把自己的裙擺撕開,扯下幾條,將唐寅身上的傷口一一包起。在為唐寅做包紮的時候,殷柔的心裏也是充滿不解。

按理說,唐寅受了這麽重的傷,就算沒有血流如柱,但也應該是血流不止才對,可是他身上的三處傷勢皆是只有傷口,而沒有鮮血流出。殷柔不知道,這正是暗之靈氣的妙用。

唐寅無法耗費多麽的靈氣去治愈身上的傷口,但可以耗費一部分的靈氣為自己止血,只要把血止住,不管傷口多深多大,都不會再造成致命的傷害。

等殷柔幫他簡單的包紮完畢,唐寅倒在地上歇息一會,這才扶著殷柔慢慢坐起身,他向四周望望,這裏有三面都是一望無垠的大草原,只有西面隱約看到山巒的影子。

他略微尋思了片刻,對殷柔說道:“柔兒,這裏不能久留,我們還得繼續跑路。”他心中清楚,桓軍絕不會善罷甘休,眼睜睜看著自己和柔兒逃走,現在桓軍的大隊人馬很可能已在追趕過來的路上,以自己目前的狀態,無法再繼續作戰,只能先找到一處隱蔽之地暫時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