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6章 狡兔三窟

唐寅稱王之後,對風國原本的體制進行一系列的變革,首先在地方上增設郡尉一職,使郡裏的政務和軍務分離,郡首只管政務,不涉及軍事,而郡尉只負責管理駐軍,不涉及政務,兩個職位相互獨立,又可互相監督。

因為郡尉負責掌兵,所以下派到各郡的郡尉大多都是對唐寅忠心又能讓唐寅信得過的人。

其次,在朝廷上唐寅撤消了大將軍一職,全國的兵權只掌握在他一個人的手裏,左、右丞相的職位依然保留的,一個主抓政務,一個主管軍務,另外他又增設了四府,分別是禦史府、司空府、司寇府、國史府。

禦史府下有禦史大夫以及禦史中丞。禦史大夫主管全國財政,禦史中丞則負責監督,不過禦史中丞監督的可不僅僅是禦史大夫,還有全國大小的官吏,如發現有官員不法,可直接上報給唐寅。

司空府下設大司空和司空長史二職,主要掌管禮儀、德化、教育、祭祀;司寇府下設大司寇和司寇長史二職,主要掌管全國的刑罰;國史府下設大學士和大學待詔,主要負責對全國官員政績的點評和記錄國內國外事件等等。

唐寅取消大將軍,但並沒有使左相的權利得到加大,左相的職權主要是對全國軍隊的行政管理權,而他設立四府,又使右相的權利被大大削弱,權利進一步的分散。

他所實施的這些種種變革都有一個共性,就是讓權利分散到最大化,從而使朝廷無法再產生出一個獨攬大權的重臣對他構成威脅。唐寅的戒心甚重,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風國的內政才與其他諸侯國有極大的不同,部門繁雜又聯系緊密,龐大又細致的體系也使風國的政權變的異常牢固。

唐寅的變革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另一邊,暗箭對朝中大臣的清理也變的更加頻繁。

那些被暗箭盯上的大臣,不管是有罪還是無罪,只要被帶到暗宅,經過一番嚴刑逼供,都會變成有罪之人,而且暗箭還能拿出他們簽字畫押的供詞,使其看上去證據確鑿。隨著朝中大臣一各個的落馬,程錦的目光也很快瞄向了梁興。

這兩天,梁興甚少出門,暗箭的猖獗令他也不得不忌憚三分,今天晚上,他難得的離開左相府,去往他堂兄梁辰的府上。今日是梁辰的七十大壽,迫於顏面和親情,梁興不得不前來參加。

宴會上,梁辰還好心奉勸梁興,該讓的時候讓,該放手的時候放手。現在唐寅已是風王,再和他作對,討不到便宜。梁興現在最討厭聽的就是這些話,表面上他含笑著點點頭,而心裏卻不以為然。

等宴會到了尾聲,梁興準備打道回府,梁辰親自把他送出府門,臨分手前,他還拉著梁興的手說道:“兄弟啊,自從先王被鐘天所害,我們梁家的權勢就算是走到頭了,兄弟做丞相那麽多年,家中積蓄也定然不少,何況你年事已高,還去和唐寅爭什麽?現在唐寅就是想散盡朝中原有的老臣,你……就主動退吧,回家享清福多好!”

梁辰在梁興這一輩的梁家子弟中排行老大,梁興對他也甚是尊敬,這話也就是梁辰說的,換成旁人,他早就翻臉了。梁興笑著搖搖頭,說道:“我不會退,我不會讓我們梁家的富貴折在我的手裏,唐寅有什麽本事,就讓他盡管沖著我來好了。”

唉!梁辰聽完暗嘆口氣,心裏對梁興更是擔憂了。

見梁辰愁眉不展,梁興急忙呵呵一笑,說道:“兄長就不要再擔心我了,我心中有數的。”說著話,梁興又對梁辰拱手施了一禮,這才帶上手下的仆從、侍衛回往左相府。

在回去的路上,梁興也在默默琢磨梁辰的勸告,別人或許會害他,但和他親如同胞兄弟的梁辰不會,連梁辰也這麽說,自己是不是真該退隱?想到這裏,梁興立刻又搖了搖頭,如果就這麽退了,不就等於是向唐寅認輸了嗎?梁興不甘心。

他坐在馬車裏,心中正七上八下的尋思著,這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沒等梁興開口詢問,車簾撩起,一名跨刀的中年人低聲說道:“梁相,有點不對勁。”

“怎麽了?”梁興心頭一顫,急忙從車裏鉆出來,向四周瞧了瞧,馬車所停的位置正是玄武街,鹽城的主要次道之一,此時街道上靜悄悄的,連個人影子都沒有,梁興沒看出有什麽異常,他疑惑地看向中年人,問道:“落葉刀,有什麽不對勁?”

這名挎刀的中年人可不是普通的侍衛,而是梁興花重金聘請的神池高手,他一共聘請了兩人,一位是這個落葉刀,另外一位名叫虛空刀,此時就站在馬車的另一側。

“太靜了。”落葉刀面色略顯凝重的說道:“平時玄武街十分熱鬧,即便是深夜,也多有路人經過,現在卻一個人都沒有,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