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4章 技驚四座

樹林外是片無邊無沿的大草原,藍天、白雲、綠草,本是田園之美,但此時卻毫無秀美可言,有的只是血與淚的撕殺。

在草原上,有數以千計的人在進行著你死我活的戰鬥,其中一方穿著黑盔黑衣黑甲,和唐寅現在所穿的衣著一模一樣,而另一邊則是清一色的銀白色鐵甲,在陽光的映射下,閃閃生輝,刺人眼目。

雙方的打鬥已不能用激烈來形容,而是真真正正的惡戰,拼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戰場上,人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在想盡一切辦法致對方於死地,成片成片的人受傷倒地,馬上又有更多人湧過來,各種各樣的武器齊落,將倒地的人刺砍成肉泥。

唐寅殺過很多人,也參與過很多次大規模的黑道火拼,可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真實又殘酷的戰鬥場面,也從沒見過如此瘋狂近乎於野獸的人們。這一刻,他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啊——”

唐寅身子在草叢中,腦袋探出來張望,正當他怔怔發呆的時候,一匹戰馬從他的右側沖了過來,馬上坐有一名銀盔銀甲的騎士,瞪著血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唐寅的腦袋,手中長矛向前伸出,矛尖直刺向唐寅的脖頸。

戰馬的速度太快了,快的好象一根離弦之箭,唐寅正處於極度的震驚之中,根本沒察覺到危險已降臨到他的頭上。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刻,一名身穿黑甲的中年人猛的一撲唐寅,隨著撲通一聲悶響,唐寅與中年人齊齊摔進草叢裏。與此同時,嗖的一聲,戰馬從他二人身邊掠過,馬上騎士的長矛是擦著他二人的頭皮劃了過去。

“……%—¥—”

中年人從地上坐起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同時抓住唐寅的脖領子,大聲咆哮的質問。

他說的話強調怪異,唐寅是有聽沒有懂,他走過中國的地方不算少,對各地方言也都能分辨出來,不過這中年人的話卻不象是任何一個地方的方言。雖然不知道對方在對自己說什麽,但他知道這位中年人剛剛救了自己一命。

唐寅直視中年人,張嘴剛要說話,想問問這究竟是什麽地方,這些又是什麽人,可轉念一想,他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對方說的話,他聽不懂,而自己說的話,對方也未必能聽明白,這人之所以救自己,肯定是因為自己的這身行頭,顯然他是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了,如果自己開口說出他聽不懂的話,沒準會把自己當成奸細了,此時此景,即詭異又兇險,如果這黑白兩方都把自己當成敵人,那可就糟糕了。

艱苦又殘酷的童年,養成唐寅多疑又謹慎的性格。

他沒有開口問話,只是張大嘴巴,發出啊啊的聲音。

中年人一愣,疑問了一句。

唐寅不知道他問什麽,只是點了點頭。

中年人搖頭嘆口氣,眼神中流留出惋惜之意。唐寅覺得,對方是把自己當成了啞巴。中年人還想說話時,那名已經沖過去的騎士又調轉馬頭,重新折了回來,因憤怒五官都扭曲成一團,嘴中暴叫連連,似乎對剛才那一矛沒刺死唐寅異常惱怒。

這時唐寅已恢復神智,看著對方又策馬而來,他眼中兇光頓現,揮手將中年人推開,同時抽身從草叢裏竄了出來,站在平地上,單手持矛,眼睜睜看到騎士催馬向自己撞來。

剛才救下唐寅的那名中年人大驚失色,沖著唐寅連連叫喊,意思是讓他馬上閃開,在他看來,一個步兵想單挑一個騎兵,簡直是找死。

唐寅沒有動。他從來就不懂得什麽叫做退讓。

騎士距離他越來越近,唐寅甚至能看清楚對方臉上露出的陰冷又殘酷的笑容。

他也在笑,而且笑地更陰更冷。

瞬間,騎士策馬已到了唐寅的近前,手中的長矛猛的向前一探,直刺唐寅的胸口。

唐寅原本直挺挺的身軀突然動了,沒有任何的前兆,身子卻如閃電一般橫著移出半米,避開對方的鋒芒,也避開戰馬的撞擊,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長矛向上一擡,只聽撲哧一聲,矛尖正刺在那名騎士的喉嚨上。

唐寅並沒有用力,但是戰馬前沖的慣性太大了,騎士的脖子瞬間被矛尖刺穿,連叫聲都未發出,整個人從戰馬上翻了下來,撲通一聲摔落在地,兩眼瞪得滾圓,一動不動,當場氣絕,失去主人的戰馬稀溜溜長嘶一聲,落荒而跑。

一矛刺死一名馬上騎士,唐寅可謂是將‘快、準、狠’的三字要決發揮到了極至,周圍那些還在撕殺的黑白雙方人員也都是一驚,駭然地看著唐寅。那名中年人猛然回過神來,手舞足蹈地從草叢裏爬出來,連連叫喊著。

聽到他的叫喊,周圍的黑衣人員們也跟著叫喊出聲,唐寅不知道他們喊的是什麽,但卻能感覺到這一陣陣的喊聲很振奮人心,讓人心血澎湃。直至不久以後,他才弄明白,他們喊的是‘風’,那也是他們國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