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腥之路(第3/8頁)

“你的那位遠房表弟已經到了。”團長微笑著看著手下的反應:“有什麽感想嗎?”

卡修的神情變了變,他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被調回來。雖然現在的他對於應得的爵位被強行奪走,已經想開了,但那絲憤怒仍舊存在心頭。

不是因為失去了爵位而憤怒,而是因為他所承受的不公而憤怒。

讓心情變得平靜了一些,卡修語氣淡漠地說道:“我已經想通了,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該是我的,想也沒有用。”

“你真的想通了嗎?”戈斯威恩團長歪著頭問道,看到卡修沒有反應才嘆了口氣:“那個人似乎和當初的傳聞有些不太一樣。”

卡修當然知道當初傳過來的消息是什麽樣的。

據說,奪走了他爵位的小子,是內閣總理大臣和財政大臣偽造出來的繼承人,是一個卑鄙猥瑣,只懂得奉承的小人物。

“有多大的不同?”卡修問道。

團長兩眼朝著天花板,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只得說道:“你還是親眼去看看吧。”

特魯貝爾的中心並不是市政廳,而是一座孤零零的山崖,山崖上建造著一座教堂,這座城市還不存在的時候,這座教堂已經聳立在那裏。

卡修和團長騎著馬緩緩而行,一路之上卡修都感到非常奇怪。

“為什麽他會住在教堂裏?難道沒有其他地方可以住嗎?”卡修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的那位遠方表弟有一個特殊的頭銜——守護騎士。”團長頭也沒有回地說道。

對守護騎士這個頭銜,身為真正騎士的卡修頗有些嗤之以鼻,他很清楚,那些守護騎士都是些什麽樣的人。

似乎知道手下會有什麽樣的反應,那個團長連忙說道:“他這個守護騎士有點不一樣,等一會兒你就會明白了。”

教會山並不是很高,一道“之”字形的石板路直通山頂,兩個人可以騎馬並行其上。

這座教堂聳立在這裏有一千三百年之久,雖然幾經擴建,最主要的禮堂和後面的祈禱室卻從來沒有動過,仍舊是千年之前的風貌。

教堂裏面的人遠遠地就看到團長騎著馬上來,一個穿短身白袍的輔祭連忙從教堂裏面迎了出來。

團長和卡修對於這些神職人員不敢無禮,這裏的神職人員大多是真正的虔誠信徒。更何況,教會同樣也是醫護所,在這種常年戰亂的地方,他們是最不能夠得罪的人。

自從拉波爾人南遷以來,這座教堂就住滿了傷患,大多是平民,到現在為止,拉波爾人還不敢進攻軍事設施,不過團長和卡修也清楚,他們和拉波爾人交鋒是遲早的事情。

“神父呢?”團長隨口問道。

“神父到下面去主持葬禮了,願那些可憐的人得到安息。”輔祭不停地劃著十字。

“您去忙您的事吧。”團長只想快些打發這個輔祭離開。

帶著卡修繞過教堂,團長沿著一條崎嶇的小路來到教會山的後面,這裏只有一片突出的山崖。

山崖邊上搭了一座棚子,這座棚子就像是一塊放大了許多倍的塔盾平放在地上,又像是一片巨型的貝殼黏在山崖之上。

“你的那位遠房表弟就住在裏面。”團長探頭朝裏面看了看:“現在他不在。”

卡修有些好奇地走了過去,棚子裏面簡單得讓他有些吃驚,除了一張地毯,就只有一個用稻草做的坐墊。

“看上去是不是很像苦修士住的地方?這個人的生活也很像是那些苦修士,他不喝酒,不接受別人的服侍,在城裏也從來不騎馬,總是用雙腳走路。”團長說道。

兵營已經非常簡單了,但是至少還有一張床,一條被子,以及臉盆水壺之類的東西,而這裏,什麽都沒有。

卡修皺緊了眉頭,這絕對不是他想像之中那個搶奪了他應得爵位的人。

就在他茫然失神的時候,團長拉了一下他,就看到一個傻呵呵的家夥馱著一個大口袋往這邊走來。

這個傻呵呵的家夥自然是托爾。

卡修一開始感到不以為然,但是當托爾經過他身邊的一瞬間,他嗅到一絲血腥味,同樣也在那一瞬間,托爾那傻呵呵的臉,一下子變得不令人感到可笑了,反倒隱約透著危險的味道。

卡修的瞳孔猛然收緊,他已經看出托爾的實力只能算是馬馬虎虎,會讓他產生危險的感覺,只有一種可能,這個人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亡命之徒。

可是托爾似乎根本沒有看到這兩個人,徑直走到山崖邊上,沿著一條手工紮成的簡陋梯子往下爬。

“這個人是你的那位遠房表弟身邊的護衛兼仆從。”團長走到卡修身後低聲說道。

“好重的血腥味。”卡修輕吸了口氣:“他剛剛殺了人嗎?或許那個口袋裝的就是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