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魂來訪(第4/7頁)

所以?

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激發小破的覺醒,以達到再度封印的目的,是不是?

除此之外,又有什麽人和什麽辦法,可以更有效地將達旦深藏的力量引發?

這就是服萊您老人家,不遠萬裏來這裏打秋風的真正目的吧?

果然是活了無數年的老狐狸,一箭雙雕,一舉兩得。

服萊並沒有否認,只是把自己的任務稍微細化了一下:“達旦覺醒是遲早的事,我來的主要目的,是防止你從中阻撓。”

當了一輩子好人,難得演繹一次反派角色,針對對象居然是自己兒子!看起來豬哥別無選擇,除非……辟塵向豬哥轉過來,提供給他更多的靈感:“你想不想去外太空住?我們帶上小破搬家。”

又說了一句好不耳熟的話:“反正整個世界上倒黴蛋那麽多,不管他們算了。”

說說都是很容易的,坐言起行,都是很辛苦的。世上事,無非如此。何況豬哥天生就是個心軟過泥巴的倒黴蛋。

良久豬哥才有氣無力地問一句:“為什麽那個狗屁邪羽羅,一來就來這裏,我們搬家才幾天啊!”

小米義不容辭地成為號碼百事通:“達旦本尊最原始的力量就來自邪羽羅的傳承,追尋熟悉的氣味,是種族的本能。”

豬哥瞪著它,猛然反應過來了,立刻吼起來:“老鼠,你會說話?”

小米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囁嚅道:“我也不大愛說……”

磨磨蹭蹭溜下豬哥肩膀,刷地就躥下屋頂去了,一邊還托詞:“我看看我老婆去……”

豬哥追過去吼:“我以後也不跟你講話了,我跟你講我是貓!”

好像當貓就不用講話似的。不過當貓好像是不用講話吧……

兩個孩子——三個孩子,加上夢夢,回到小破家的時候,已經十分晚了。多麽漫長的一天,簡直是奇幻世界裏的二十四小時反恐。

客廳裏燈火通明,主客一圍。魚丸與肥牛浮沉辣海;白湯那頭,竹蓀清味徐徐;香菜,蔥花,蒜蓉,腐乳,置於中盤,願者自取;油碟淋漓,濃香充溢滿室。

幾位道理上應該憂心忡忡,抱頭呆坐,擔心自家孩子人身安全以及自己老來無靠的長輩,悍然在吃火鍋。

豬哥還不忘吹噓:“這料,我們自己調的,地道吧。跟你說,花椒都是全世界最好的,麻中帶香,回甘味永,正點啊正點!”

被門口當當的敲門聲打斷,齊齊回頭一看,他嗷的一聲就撲了出去:“死小子,你去哪裏了?”

小破把阿落往沙發上一丟,順便把夢夢牽進來。她飛了半天,落地的時候不大會走路了。豬哥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小姑娘,你同學嗎?”

小破擦了下臉,一邊答:“俘虜。爹,你看一下阿落,他不大好。”一邊過去檢查了火鍋的余料,這時候他在桌子下面撞到了一個什麽人——

服萊。這位長老完全是服從江湖規矩的楷模,一看到自家主人進來——雖然目前還是個糊塗主人——立刻下桌,深深鞠躬。問題是他個子太小,這麽一來,人不容易被目擊,就被小破活活碰上。

說到這家子,別的不多,怪模怪樣的客人以籮筐計。有時候上上下下房子都住滿,半夜還常常有兩頭恐龍狀的東西在走廊上單挑,爭搶比較靠近公用洗手間的那間房,豬哥精神抖擻地坐在一旁,拿個小紅旗當裁判。

因此小破對什麽樣的生人都見慣不驚,揮手招呼:“大爺,你好。”完了就直接夾個肉丸吃吃,轉回去看豬哥檢查阿落:“他怎麽樣?”

服萊長老被這樣深深地忽略,當即撅起嘴,很不滿地看著辟塵,意思是閣下教得好,忘本都教會了。後者假裝在添菜,面無表情,就在長老要為自己的名分奮起抗爭的時候,小破忽然看看他,問:“你是我家親戚嗎?”

服萊都要哭出來了:“大人……”

小破以為他叫辟塵,當即住嘴走開,還對辟塵說:“這位老大爺我看著覺得好眼熟啊。”

辟塵幸災樂禍到內臟都要噴出來了,得意洋洋地把臟盤子收進廚房去,心想這才叫黃天不負有心人啊!

那邊,豬哥已經殷勤地安置了夢夢坐下吃小點心——對俘虜的待遇異常之好,值得美國駐伊拉克軍隊學習和借鑒——正在看視阿落,一面垂詢症狀:“他怎麽了?”

小破站在一邊:“他說他心很痛,好像有什麽要脹出來一樣。”

這當兒情形好像越發嚴重,阿落已經直接昏迷過去了。眼睛緊緊閉著,臉色慘白,胸口好像充氣一樣,慢慢在鼓出來,一下又縮回去,接著又鼓出來,循環往復,膨脹得越來越大。

豬哥解開他的襯衣,只見心臟部位周圍一片青黑,又像中毒,又像淤血。

其他人也圍過來,服萊看了一下,顯出遲疑:“夜舞天嗎?怎麽會有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