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困難重重

在場的人沒有插嘴,方運說的很對,哪怕實戰經驗遠不如中年進士,但見識卻不遜色多少。

“所有有醫書之人報上名,並明說自己是醫道幾境。”

張子龍解釋道:“醫道與琴棋書畫稍有差別,醫道最重實踐,最耗時間,所以兼修醫道者往往停留在一境巔峰,很難達到二境。而專修醫道者,也少有人在四十歲前達到二境。醫道之慢,眾所周知。各國年過四十的醫家進士中都有二境大夫,但春獵重殺伐而輕醫療,所以隊伍中無人達二境‘藥到病除’,最多是與我相仿,達到一境‘對症下藥’。不過,有醫書之人不少,我是其一。”

華玉青隨後道:“醫道一境,有醫書。”

“有醫書。”

“我亦有醫書,只涉及外傷以及小病,並不涉及瘟疫。不過,醫書至少可護我一人削弱瘟疫侵襲。”

“我書中倒有祛毒篇,只是我治的是死毒,而瘟疫是活物之毒,效用極小。”

“我也有……”

紛紛有人說自己有醫書,一共有十二人,其中只有張子龍與華玉青主修醫道,其余十人都是輔修醫道。

方運知道只有一境之人才有醫書,醫書可不只是記錄文字的書籍,而是蘊含醫書主人對醫道的理解,有著神奇的力量。醫書主人若對某種病頗有研究,並能記錄到醫書裏,那醫書主人遇到患此病的病人,就可以直接用醫書治療,而且治療效果是普通療法的數十倍。

方運去年在聖墟裏中毒,為了尋找最後的機會,讀遍醫書,可離一境仍然有不小的差距。後來雖然沒有再遇到危險,但也會學習百家經典,其中就包括醫家的書籍,早就默背下聖元大陸最有名的那些醫書,也背了數百部華夏古國的醫書,甚至發現了聖元大陸一些醫書的謬誤或不足。

不過,方運一直沒有深入實踐,也沒有把華夏古國的醫書寫出來,一來醫家的真正力量是醫道,華夏古國的醫術可能與聖元大陸有沖突;二來則是自己若寫出正確的醫道,必然與現存的醫家流派有沖突,輕則爭執糾纏,重則涉及聖道之爭。

不過,醫家的聖道之爭比較溫和,最多是相互比較醫術,不像兵家之爭動輒赤地千裏、法家之人刑罰相見或雜家之人破家滅門。

聽十二個人說完,方運心中無奈,就目前來看,這些人的醫書可以輕松杜絕輕度的瘟疫,稍稍削弱中度瘟疫,遇到重度瘟疫,就只能勉強自保不死而已,無法相助他人。

而瘟疫之主哪怕現在力量極弱,一出手至少是中度瘟疫,稍加積蓄就能散播重度瘟疫。

哪怕進士的身體得到才氣加強,甚至能用才氣稍稍抵消疾病或毒物,可在重度瘟疫面前依舊會無比虛弱,最後甚至手無縛雞之力。

若是瘟疫之主用上聖位瘟疫的力量,三百進士絕無可能一人存活,但偏偏瘟疫之主的分身極可能在明天就獲得聖位瘟疫的力量。

方運嘆息道:“瘟疫為禍已久,最近數十年,妖蠻不時向我人族散布瘟疫,幸好醫家諸位妙手仁心,一一化解。我當年也曾憂心瘟疫,曾在悟道河畔讀過幾本醫書,甚為癡迷。後因身中劇毒,被玉青兄所救,對醫道更加向往,近年來我涉獵各家,醫道也算是我輔修之一。”

當年小方運的確從縣文院中借讀過一些醫書,現在還有記錄。那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能力不足,最重要的儒家經文又全都被借出去,幹脆分別借閱了各家書籍,想試試各家之道是否適合自己,可惜草草看了數十本各家書籍,毫無所獲,只得老老實實主修儒家經典。

“我聖元大陸可不比古地這種無法無天的地方,有人界之力在,妖蠻的聖位瘟疫無法進入,聖位之下的瘟疫再多,也不是我醫家的對手。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方虛聖涉獵醫道,那您看我們應如何對待?”張子龍十分好奇。

華玉青也雙目放光,方運的煉膽詩文對醫家作用不小,畢竟醫生要經常面臨危難或抉擇,但方運的天演戰詩對醫家人作用不大,若方運真能喚出和“史道石門”或“禮樂編鐘”一個層次的“懸天之壺”,整個醫家的力量會得到巨大的提升,人均提升小半個境界不成問題!

方運道:“我其實也毫無頭緒,但用醫家手段對付瘟疫之主乃是唯一的方式。除非我等有浩然正氣,可就算有浩然正氣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在無窮無盡的瘟疫面前必然潰敗。非要說策略,恐怕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諸位有醫書之人聯手形成醫道之力,削弱侵蝕我們的瘟疫,然後我們沖進瘟疫之主分身所在,將其斬殺!”

孫仁兵點頭道:“在瘟疫之力和半聖分身面前,還是不亂用兵法的好,越是用復雜的方法,失敗的可能性越大。此時此刻,我們必須像方虛聖所說,以正勝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