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禦馬亭

其他人聽到驚呼聲,立刻看向方運。

“他挽弓射箭的速度好快。”

“他的箭飛得比我們快,他的力氣竟然比我們進士大?”

“廢話,他可是童生、秀才和舉人三聖前,比進士多了兩次才氣灌頂,身體自然比我們強。”

“他的箭術竟然超過我們所有人!他難道從娘胎裏就開始射箭嗎?我可是箭術之家,父親為了淩煙閣,從小培養我射箭!”

“別說了,一邊看一邊射!我們要是過不了第一亭那可太丟臉了!”

方運相鄰的喬居澤激動地道:“我就知道方鎮國不會那麽輕浮!真沒想到他竟然用鳴鏑箭的聲響驚嚇大雁,讓一部分大雁減慢或加快,從而讓兩只大雁在同一條線上,最後用重錐箭射殺!”

原本已經不把方運放在心上的小國公和韋育難以置信地看著方運,目瞪口呆。

他們仔細一看,方運的箭術比別人說的更厲害,方運一開始只是用鳴鏑箭來讓少數大雁減慢或加速,可到了後面,方運經常同時射出兩支鳴鏑箭,然後控制整個雁群的飛行速度,甚至讓雁群更加密集。

接著方運連續射出兩支重錐箭,每一支重錐箭都好像長了眼睛似的,必然洞穿四只大雁。

在一支普通錐箭射中最後一支大雁後,方運緩緩說道:“二十八息半。”

接著一個進士哀嘆道:“方運都射完了,我的大雁還沒死光!”

許多人哄笑,然後不再看方運,繼續射擊。

喬居澤一邊射擊一邊以舌綻春雷笑道:“小國公,韋育,方才兩位說什麽來著?二十八息半,方運的成績必然十籌滿籌!而飛將軍李廣在舉人之時,也不過用了三十一息!方運的箭術的確不如李廣,但他得六次才氣灌頂,又有彗星長廊的力量,在射獵亭中自然勝過李將軍。”

一個進士大笑道:“哈哈,今日終於明白什麽叫班門弄斧!想起小國公和韋育開始射方運面前的大雁那一幕,我就想笑,方文侯那時候恐怕不僅不在意,反而在強忍著笑吧?”

“方文侯,想笑現在也可以笑。”

許多人跟著笑起來。

方運面帶微笑。

小國公和韋育面紅耳赤,韋育大聲道:“這怎能怪我們,誰知道方運這個窮鄉僻壤的鄉下人竟然有名師指導箭術!”

與此同時,一道白光包圍方運,方運消失不見。

喬居澤冷笑道:“窮鄉僻壤?你敢說有悟道河的地方是窮鄉僻壤?那明明是鐘靈毓秀之地!到了現在你還瞧不起方運寒門出身,就你這種貨色,給他舔鞋底都不配!當年叫你韋兄,真是瞎了眼!”

“你……”韋育啞口無言,若是別人這麽說他可反駁,但喬居澤在方方面面勝過他,更是陳聖世家的女婿,現在的地位已然高於他。

“韋育,你今日輸定了!”喬居澤說完,射死自己面前最後一只大雁。

方運眼睛一眨,看到眼前出現一座亭子,亭子上面的匾額寫著“禦馬”二字。

在古代,禦專指駕馭戰車,與射齊名,都是《周禮》的內容,孔子亦提倡的君子六藝,和被歪曲的五谷不分四體不勤有巨大的差別。

隨著戰車逐漸被淘汰,禦也就成了騎馬,但考驗“禦”的一些手段都在。

方運和進射獵亭的時候一樣,沒有絲毫的擔憂,在書山幻境一年中,教他六藝的都是書山老人變化的人,學到的東西之紮實,遠超世家弟子,更不用說區區韋育。

論騎術和射術,方運已經把同輩遠遠拋在身後。

方運踏入禦馬亭中,發現自己在一處寬闊的馬廄中,一匹馬輕哼幾聲,然後扭頭看向別處,兩側有許許多多的馬廄排成一排,一眼望不到邊。

馬廄前是平坦的空地,再往前是一條筆直的道路,而道路的盡頭則有許許多多曲折蜿蜒的河溝,再往前是各式各樣的路障,之後是許多彎路,最遠處則是一片草原,有兔子、野鹿等獸類。

方運立刻明白,周禮中的“禦”要考驗五種駕車技巧,而演變成禦馬後,也有五種相似的技巧,但名稱不變,分別是鳴和鸞、逐水曲、過君表、舞交衢和逐禽左。

方運看向面前的馬,這頭高頭大馬通體烏黑,馬毛如同黑色的綢緞,唯獨四蹄雪白,方運一眼認出應該是名馬烏騅,當年楚霸王項羽的坐騎就是這種馬。

烏騅是出了名的烈馬,很難被馴服。

方運早知這禦馬亭的第一步就是馴馬,所以二話不說,走到烏騅近處,不等它反應過來,翻身上馬,穩穩地坐在馬鞍上,然後用力揪著韁繩。

“噅噅……”烏騅猛地揚起前蹄,高聲叫著,然後如下山猛虎一樣沖出馬廄,瘋狂地跳躍奔跑,誓要把方運掀下來。

方運冷哼一聲,雙腿死死夾著馬肚,兩腳用力踩著馬鐙,左手握著韁繩,右手竟然拿著馬鞭不斷抽打烏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