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鐘聲因誰而鳴?(第2/4頁)

只是這位夫人今天沒有任何說話的欲望,她望著那些殘落的林梢,心情有些沉重,與利家那位充滿世俗智慧的老人不同,她已經搶先知道了S2基金會大樓暗殺事件的主使者是誰。

車內溫暖如春,夫人安靜地看著冬日街景,卻忽然間想到了首都日報裏的那個編輯,那個記者,想到了此時依然被關押在聯邦調查局,卻死也不肯讓步的檢察官,想到了青龍山裏那幫狂熱而危險的家夥,想到了很多年前那個男人,也很自然地想到了許樂。

她感覺有些冷,那個自己想要控制的年輕人,果然像他的老師一樣,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既然如此,那便再也不能留了。

“麥德林死了。”邰夫人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平靜地說道:“總統閣下那邊可能有些麻煩,讓電視台與網絡總部配合一下政府的工作。”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沈離大秘書身體微微一僵,然後馬上反應了過來,平靜地回答了一聲。

就在此時,首都特區有鐘聲響起,清亮悠遠的鐘聲穿過幾個街區,再被黑色汽車的厚玻璃一濾,變得有些暗啞幽深。

帕布爾總統的車隊已經抵達了總統官邸,前任總統席格先生正在草坪旁迎接,聯邦最高權力正式開始交接,依照聯邦的歷史習慣,憲章廣場旁的鐘聲開始響起。

邰夫人側耳聽著鐘聲,表情平靜,心裏卻在想著,這鐘聲究竟為誰而鳴?

……

……

許樂倚靠在墻壁上,臉色蒼白,骨折了的右手腕懸在膝蓋上,身邊一地狼藉。今日他已經爆發了自己所有的精氣神,榨幹了體內的每一滴力量,在那個偉大存在的幫助下,才如此幸運或是瘋狂地完成了自己的目標。

麥德林倒下的那一瞬間,他身上所有的傷勢、疲憊全部炸了開來,直接讓他頹然坐在地上,虛弱得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身上的槍傷很嚴重,但真正讓他有些脫力的還是最後的一擊,一年前在臨海體育館地下停車場,壯烈地踹了軍用機甲一腳,他被反震的吐血倒地,今日的他比當時要強上不少,所以還能支撐,只是卻也無法再繼續後面的計劃。

聽著房間外越來越疏的槍聲,和逐漸靠近房門的散亂腳步聲,許樂低頭無語。

房門被人撞開,一個渾身是血的家夥狼狽不堪地沖了進來,這人進來後第一件事卻不是向許樂開槍,而是將房門旁邊所有的家具全部都推倒在房門後,包括兩個極為沉重的保險櫃。

許樂擡起頭來,只看了一眼,眼瞳便亮了起來,從知道外面有人在支援自己時,他便在猜測那個人是誰,此時發現,果然是他。

滿臉血水的施清海回頭,看見倒在地上的麥德林的屍體,微微愣了愣,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腳像是灌了鉛一般,顯示出了他的真實狀況。

他苦笑了一聲,困難地走到了墻下,無力地貼著墻壁滑了下來,坐到了許樂的身邊。

許樂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卻吐到了自己的衣服上,有些辛苦地偏過頭,看了這個家夥一眼,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還指望你能把我救出去。”

基金會大樓四周警笛之聲大作,警察已經趕了過來,聯邦調查局以及更厲害的部門,終於都趕了過來,就算基金會大樓內部的安全人員全部被他們兩個人殺死,此時要逃出去,也是難比登天。

“我本來指望你能把我救出去。”

施清海低著頭笑罵一聲,大口地喘著氣,胸膛不停起伏。那把ACW早就因為子彈射光被他扔在了外面,在樓內替許樂阻擊了這麽長時間,他的身上也早已是傷痕累累,能夠撐著活到此時,不得不說,這位第一軍事學院和青龍山反政府軍聯合培養出來的生猛人物,無論是能力還是運氣,都好到了極點。

許樂的計劃中確實有最後遁走的一環,只是此時貼墻而坐的兩個人,在先前的燦爛裏,已經爆發出了所有的能量,沒有給自己留下一絲力量與後路,他們已經沒有實現最後計劃的能力。

當然,如果先前他們不是如此全情投入,壯烈廝殺,也不可能在如此森嚴的防禦面前,真的做成了這件事。

許樂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鐲,苦笑了一聲,卻又是劇烈地咳了起來,咳出了兩攤血水。

兩個人擡頭互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釋懷地笑了笑。

……

……

大樓內外,此時不知道有多少全副武裝的戰鬥人員正在布防,不遠處,已經隱隱能夠聽到武裝直升機的轟鳴聲。

警察總部和聯邦調查局的探員們,此時已經從憲章局方面,確認了麥德林議員的生死,所以他們並沒有選擇馬上強攻,而是守在了屋外,想選擇一個盡可能保險一些的方法。

“暗殺當然要用狙,你小子只知道大刀闊斧地殺進來,害得小爺我要陪著你送命,你說你該怎麽賠我?”施清海一面咳著,一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