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在潭邊(下)(第2/2頁)

沒有清脆破裂的聲音,只有迎面一陣微寒的風,他便回到了真實的世界,站到了真實的寒潭畔,回首望去,無路也無屋。

他決定離開這裏,離寒潭越遠越好,離她越遠越好,他明白了隆慶在那場戰鬥之前說過的一些話,原來他的尋找對她來說不是好事。

然而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人來了。

那個人回到了潭邊。

“她在哪裏?”

觀主看著他問道,神情平靜,不急不躁,不慍不怒,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就像水草在水裏,潭影在潭間,天意在他胸懷。

寧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抽出鐵刀,向寒潭對面斬去。

一斬便是數千刀。

刀鋒破空,化作無數殘影,每道刀影,都是一道筆畫,兩道筆畫,便是一個字,他的鐵刀,瞬間便在寒潭畔,寫出了數千個字。

數千個“乂”字。

他臉色蒼白如紙,識海裏的念力為之一空。

無數淩厲至極的符意,籠罩住寒潭。

觀主腳下,有幾根正在伸展腰肢的翠綠青草,悄無聲息碎成無數屑。

潭畔的寒樹,無聲無息間,化作無數殘片。

寒潭邊的世界是一幅畫。

寧缺將這幅畫切成了無數碎片。

觀主是畫中人,如何自安?

……

……

(這章主要是“人在做,天在看”六個字,微博上有位仁兄說:叫女朋友做愛的時候,總會想到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WB@紮克)。我當時看到後,就想到寧缺和桑桑做的時候,那算什麽?以前寫過天人交戰,天人合一,但我一直想讓她看,人在做,天在看,好酷……本來是很長很仔細的描寫,但大家清楚最近的情況,所以簡而化之,留取其意,難免有些遺憾,我始終還是以鄉土流小說家自居的。多年前慶余年裏範閑和戰豆豆那段,我寫的很用心,我想用別的手法再用心一次,可惜了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