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繡花(第2/2頁)

六師兄從打鐵房裏取出兩個小鐵壺,遞到兩位師兄手中。

大師兄看著手中雕花的小鐵壺,贊賞說道:“以空間壓迫火勢,又火勢反沖空間,把爆竹的道理用在符戰之中,小師弟的設計果然奇妙有趣,只是……任何事物燃燒都需要空氣,便是火符也不例外,汪洋深處用不得火符,便是這個道理,卻不知道小師弟這道火符為何燃的如此猛烈。”

聽到這段話,寧缺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才明白為什麽大師兄始終是書院之首,這些與燃燒相關的知識對他來說當然很簡單,但他沒有想到,大師兄竟也了解的如此透徹,並且瞬間想到了其中的問題。

大師兄或者什麽都很慢,但思維很快。

……

……

寧缺私下向大師兄講述了一番自己的用法,與浩然氣相關的那些事由。

大師兄沉思片刻後,得出與他相同的結論。

能夠使用小鐵壺的修行者,想必都能弄出比小鐵壺威力更大的手段,那些小鐵壺,看來看去,還是最適合現在境界的寧缺自己。

不過大師兄並沒有認為寧缺這是在做無用功,是徒有其表的奇技淫巧,他似乎猜到了寧缺制造小鐵壺的用意。

大師兄沒有點明,只是嘆息了一聲,然後便離開了小溪。

寧缺站在溪畔沉思片刻,然後也離開。

……

……

草甸間,二師兄的小書童在喂狼喂馬喂鵝喂老黃牛,書院後山這些家夥的飲食起居,都是由小家夥在負責。

以往寧缺喂大黑馬吃的黃精之類的珍貴食物,都是從六師兄那裏拿的,如今才知道,原來那些都是十一師兄在後山裏嘗百草品百花時順帶挖的。

每每想到這點,他便很是羨慕嫉妒這些家夥的夥食待遇。

和小書童說了幾句話,打聽了一下二師兄下午的安排,確認二師兄下午不會出現在湖心亭,寧缺陪著滿臉幽怨神情的大黑馬玩了陣,在草甸上縱情奔馳撒野片刻後,便悄悄去了湖心亭。

七師姐坐在湖心亭裏低頭繡花,湖光透過繡架映到她的臉上,顯得格外清美。

寧缺坐到她身旁,笑嘻嘻說道:“師姐,二師兄又不在亭子裏,何必還要端著模樣,裝淑雅文靜?”

七師姐擡起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道:“我什麽時候裝過?”

寧缺打趣道:“先前溪邊那麽大聲響,你就沒聽見?”

七師姐說道:“你以為我像讀書人一樣,想聾就可以聾?”

“那你怎麽沒去瞧熱鬧?”

“我就不愛瞧熱鬧。”

“瞧瞧,這就是裝了。”

“你再說一遍?”

“我是說以往後山裏每次有熱鬧的時候,師姐總是最早到的那人,真真是熱心腸,善良的好師姐。”

七師姐嘲諷說道:“也不知道你又弄出了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我可懶得去看,守著我這亭子要緊。”

湖心亭上一次被毀,便是毀於寧缺的符箭之下。

寧缺說道:“說起來我最近真淘了件有趣的玩意兒。”

七師姐繡花早就繡的眼睛有些花,裝淑靜裝的早就有些煩,聽著這話頓時眼睛一亮,問道:“什麽玩意兒?從冥市淘的?”

寧缺搖搖頭,從懷中取出雁鳴湖畔的宅院圖紙,擱到她身前的繡架上,說道:“我前些天買了一大片宅子。”

七師姐看著圖紙上的湖線,說道:“臨湖而居,確實不錯。”

寧缺說道:“這湖是驚神陣的左支氣眼。”

七師姐微微一怔,擡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寧缺指著圖紙上的雁鳴湖,說道:“我想借驚神陣的左支氣眼,在湖邊這些宅院裏布一道陣法,但師姐你知道,師弟我在這方面比較愚鈍。”

“當初讓你去插幾面陣旗,你都能插歪,所以你不是愚鈍,是白癡。”

七師姐糾正道。

寧缺問道:“師姐有沒有興趣?”

七師姐越來越明亮的目光,早就被圖紙吸引住,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說道:“布陣當然比繡花有意思的多。”

寧缺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說道:“一百天能不能搞定?”

七師姐說道:“你要布什麽樣的陣?殺人還是防人?”

寧缺說道:“有沒有一種陣法能把我的念力傳到湖畔的每個角落。”

七師姐揮了揮手,說道:“那簡單,十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