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誰動了朕的禦書房?(第3/3頁)

徐崇山心想你這在這哭什麽喪,老子硬生生把一個絕佳的拍陛下馬屁的機會給玩成了疑似欺君的大罪名,才真正值得痛哭一場!

一念及此,他不禁後悔到了極點,若一開始他出頭替寧缺把這個黑鍋先背一背,何至於現在陷入如此兩難、看著一座寶山卻不敢動鋤頭的操蛋局面!

小太監眼珠子骨碌一轉,看著他小心翼翼又出了個主意:“要不然大人這時候去回稟陛下,就說先前沒有想起來寧缺這個人,這時候查了查便想起來了。”

“蠢貨!”

徐崇山情緒本就極為糟糕,痛聲訓斥道:“開始要治罪的時候想不起來,這時候要重賞的時候就想起來了,陛下待我們寬仁,不代表陛下就是那個啥!有些不重要的事兒瞞瞞陛下無所謂,但如果陛下覺得臣子真把他當成那個啥,你就會知道在陛下面前,我們才是那個啥!”

他強行壓抑下心中那股惱火情緒,沉聲說道:“欺君這種罪過不能認,既然一開始沒認那麽一直到死都不能認。”

小太監擡起頭來無辜地看著他說道:“萬一寧缺被找到了,咱們想不認也不行啊。”

徐崇山沉默片刻後說道:“時間,只有時間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是那個白癡說的唯一不白癡的話,也只有時間才是減輕罪責的唯一方法。”

……

……

和煦的春風在草坪上吹過,透過花樹,鉆進幽巷,然後順著書舍窗戶與粉墻間的縫隙鉆進室內,拂在年輕學子們的臉上,暖洋洋懶洋洋,正是春困大好時節,然而丙舍的學生們滿臉困意之外,還有些疑惑之意,因為某張書案空著的。

第三聲散鐘敲響,學生們三三兩兩離開書舍,或回長安城,或赴灶堂搶最新鮮的第一根玉米棒子,或拖著書生步踩著濕地旁的石徑往舊書樓去。

到了舊書樓,依然沒有發現那個家夥的身影,詢問教習知道那個家夥也沒有偷偷直上二樓,眾人眼眸中的疑惑之色更重,司徒依蘭和金無彩忍不住和身旁的同窗們議論起來,鐘大俊則是皺著眉頭站在書架旁若有所思,習慣了日日見那家夥臉色蒼白登樓,今日忽然看不到那幅畫面,誰都覺得有些有些詫異。

舊書樓二層東窗畔,穿著一身淺色學院教習袍的女教授緩緩擱下手中的秀筆,平靜擡起頭來,望向樓梯口的方向,略等了陣發現始終沒有人上來,眉頭忍不住微微蹙起。她並不贊成那名學生不愛惜身體如此搏命地強行登樓讀書,但冷眼旁觀這麽多天,終究還是對那學生多出了幾分欣賞,今日發現那學生沒有來,她猜想大概應該是放棄了,心中不免生出淡淡遺憾之意,可惜他沒能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