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裙裳被撕了。

溫舒宜本能的護住了裏面的中衣。

從前幾日開始, 她便有意回避帝王,幾次試探了帝王底線之後,讓溫舒宜明白, 她在他心裏有一些分量,即便僅僅關乎風月,在這個男人眼中,她溫舒宜也與別的妃嬪不一樣。

但今日宮宴上那個意外,讓她又重新跌到了被動一面。

今晚是怎麽也逃不過了。

“呵呵……“抵著她的男人突然嗤笑一聲。

是那種純粹的嗤笑,不摻雜任何城府與算計。

溫舒宜這時才意識到,帝王其實還是二十四歲的年輕,與阿兄年紀相仿,但帝王的面容更為俊挺秀麗。

他此刻褪下了一切肅重的偽裝, 眉心泛著粉紅泡泡,俊臉瞧上去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光景。

半點也不可怖了。

溫舒宜晃了晃神。

這男人又盯著她嗤笑, 他面頰染上緋紅,歪著臉, 滿眼風流得意, “朕就這樣好看?你都看呆了?告訴朕,你還見過比朕更好看的男子麽?”

溫舒宜心情復雜,她此前並不怎麽關注男子的容貌, “皇上最好看, 妾身從沒見過比皇上還好俊美的男子。”

好話誰都愛聽。

而且,溫舒宜察覺, 雖然皇上平時不苟言笑, 可她每次拍龍屁,皇上眉心的顏色就會變化。

“騙子!”男人突然捏住了溫舒宜的下巴。

他好像不急著做那事,非要證明他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不可。

溫舒宜繃著小臉, 有些無措,醉酒的皇上也太難搞了,“妾身騙誰都不會騙皇上的,皇上貌勝潘安,豐神俊朗,天人無人能及。”

可男人並不滿足,抓著溫舒宜的一只小手摁在了他的胸膛,逼問,“朕除卻容貌之外,身子可令你滿意?”

溫舒宜,“……”

她震驚之余,帝王掌下用力,捏緊了她的手腕。

溫舒宜無奈,拋開一切,道:“皇上……自是英勇不凡的!”

內殿燈火搖曳,帝王眉目風流,他終於滿足一笑,外勾裏翹的桃花眼獨具風流,裏面藏著風和月,“嗯,算你有眼力,日後莫要再多看別的男子一眼,無人能比得上朕,你乖乖待在朕身邊,朕會對你好。”

下一刻,溫舒宜就被打橫抱起,倒是沒去榻上,而是繞去了後面的浴殿。

她是被帝王直接拋入水中的,若非帝王及時下水將她撈起,她怕是要成為第一個淹死在帝王寢宮的妃嬪。

皇上急於證明他是如何的英勇不凡,鬧了半天意猶未盡,還非要纏著溫舒宜繼續誇他。

溫舒宜絞盡腦汁,忍著脹痛,將帝王誇的天花亂墜。

好在她讀過一些書,腹中尚有文墨,體力榨幹之時,腦子裏也嗡嗡響,她甚至在想,日後得多多讀書,以防再有下次……

可她還是太低估了帝王的耐力,到了後面溫舒宜哭都哭不出來,也再也誇不出來。

沉沉浮浮中,她耳垂突然一痛,男人低低逼迫道:“喊聲彥哥哥聽聽。”

溫舒宜,“……”-_-||

反正今晚什麽話都往外說了,也不介意這一句了,哽咽著啞聲說,“彥、彥哥哥……”

這稱呼也不知哪裏取悅了帝王,一聲“彥哥哥”喊出來,帝王終於盡數交代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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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面容略顯憔悴。

他也是這幾天才稍稍修整,從荊州趕回京那陣子幾乎是日夜兼程,從未停歇。

太後今日在宮宴上當場聽見了晉王喊了溫舒宜小名。

她心中狂喜。

只要晉王心裏有溫舒宜,就一定會跟皇上去搶。

要想搶了皇上的女人,就必須搶回本屬於他的江山。

此前,太後還擔心晉王對溫舒宜只有兄妹之情,眼下看來,她這次賭對了。

太後表面上看似臉色不佳,“蘅兒啊,哀家知道你打小與溫家交好,可這溫氏女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你今日在宮宴上失態了,好在傅大人與白世子也喊了溫氏小名。可皇上多疑,也不知會不會以此做文章。”

太後一言至此,留意到了晉王神情的變化。

又說,“溫氏女既然入了宮,這輩子就不會離開了。蘅兒,你也該娶妻了,你覺得西南王府的郡主如何?”

“白梅梅?母後!兒臣不喜這女子,也暫時無心婚事!”晉王當即就道。

幾年前,西南王府兄妹二人在燕為質,白梅梅便時常找溫舒宜的麻煩。晉王一看見她就頭疼。

太後淡淡一笑,輕易遮掩眸中異色。

“溫氏正得聖寵,今晚又被召去侍.寢,蘅兒需得切記,日後定不能再挨近了她,否則皇上與你定會起了罅隙。”太後故意道。

如她所料,她的話的確刺激到了晉王。

宮門已經下鑰,晉王被留在長壽宮過夜。

初秋的夜風颯爽,一陣陣吹的人心頭發涼。

溫舒宜在晉王心中只是一個小姑娘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