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3頁)

賢妃這一隊是甄更衣、京城第一美人白良媛,以及姿色同樣上佳的趙嬪。

而才女曹容華,王貴人則是跟著德妃的。

另外一隊,就是獨來獨往的衛婕妤。

如今,溫舒宜並未選擇站隊,她也沒打算站隊。

以前她聽爹的提及過,天家最忌拉幫結派,即便後宮妃嬪人數不多,但也是前朝最風光無限的幾大家族的女兒。

妃嬪抱團,不正意味著前朝的那幾個家族也是一夥的麽。

這時,譽有燕京第一美人的白良媛笑道:“溫才人這雙巧手可真好看,我記得溫才人的母親當年也是燕京第一美人呢。”

白良媛被燕京百姓選為第一美人時,溫舒宜還是個孩子,若是再晚幾年,第一美人的頭銜哪能落在她頭上。

提及母親,溫舒宜神情一暗,只是淡淡笑過。

這白良媛是承恩伯府的姑娘,是承恩伯的侄女。

母親曾是承恩伯的未婚妻,被母親退婚之後,承恩伯曾經發誓會報復母親與爹爹。

白家與溫家已經水火不容了數年。

溫舒宜不打算惹事,白良媛卻沒打算放過她,又說,“賢妃姐姐喜歡吃蓮子,想必溫才人這雙漂亮的手剝出來的蓮子,味道一定不同。”

她話音剛落,賢妃也順勢道:“本宮哪有那個福氣,溫才人是伺.候皇上的,如何會幫本宮剝蓮子。”

此時,德妃、衛婕妤幾人都看了過來,只見溫舒宜今日穿的格外明艷,她單單是坐在那裏,身上就仿佛罩著一層薄薄的微光。

耀眼奪目,明珠生輝。

太後依舊假寐,裝作什麽也沒聽見。

她在等著溫舒宜走投無路,只能老老實實的為她所用。

就在所有人皆以為溫舒宜會委屈巴巴的拒絕時,她莞爾一笑,“能侍奉賢妃姐姐,是妾身的福氣。”

她起身要去賢妃身邊。

衛婕妤摁住了她的手。

溫舒宜沖她笑了笑,這笑意隨意,仿佛一切了然於心。

衛婕妤最終還是放開了她。

溫舒宜走到賢妃身側的錦杌上坐下,用了清水凈手,這便開始剝蓮子。

她的手又嫩又軟,不一會就微微紅腫,當著眾人的面,賢妃也想挫挫溫舒宜的銳氣,她堅信以皇上薄.性的程度,不可能再召寵溫舒宜,即便溫舒宜今日當真受委屈,皇上那樣的人也不會顧及。

賢妃背後可是宋家,牽一發而動全身,皇上不會輕易懲戒,甄更衣被降階,也是因著甄大人暴斃,且死的實在貽笑大方、丟人現眼。

故此,賢妃有恃無恐。

溫舒宜全程沒有一個“不”字,太後也沒有制止,其他人則在看好戲。

賞荷宴結束後,溫舒宜的手已經破皮了,還有幾處結了血痂,她與衛婕妤一道回昭華殿。

宮道兩側樹影婆娑,落地的日光投下一道道光影,衛婕妤問,“你想以此爭寵?”

沒有男子喜歡強勢的女子,尤其是帝王。

溫舒宜被欺了,才能激起帝王的憐香惜玉之心,以助她固寵。

溫舒宜笑了笑,顧左右而言其他,“婕妤姐姐,妾身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這話一問出,衛婕妤明顯一怔,但她一貫冷漠,很快就恢復如常,“妹妹,你若信得過姐姐,定要記住一句話,皇上他不可能會對任何女子上心,你要爭寵達到你的目的也不是不可,但要適可而止,小心過猶不及。”

說著,衛婕妤徑直往前,頭也不回。

溫舒宜已經試探過帝王的底線,她還會繼續試探,但眼下,她當然不會過火。

回到自己的寢殿,玉珠與玉畫當即搬了藥箱過來。

玉珠性子活潑,憤憤不平,“賢妃如何能讓才人伺.候?才人的手都成這樣了,賢妃娘娘就是故意的!”

玉畫稍稍內斂沉穩,“今日十五,算著日子輪到賢妃娘娘侍.寢了,甄更衣是賢妃的人,皇上因才人降了她的階,賢妃這是故意趁著即將侍.寢之際為難您。”

今日都十五了……

溫舒宜突然又想繼續試探帝王底線。

她問:“皇上初一十五來後宮的規矩,從未中斷過麽?”

玉珠與玉畫紛紛點頭,徐嬤嬤這時道:“此前倒有一次輪到王貴人侍.寢,但那日皇上有政務在身,便免了。”

溫舒宜心中了然,“把我帶入宮的劍取過來,日落後我要出去舞劍。”

整個皇宮都是帝王的,以帝王多疑的性情,不可能不在各宮安插眼線。

她今日所做一切,帝王必定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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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蟬鳴啾啾,徐風自荷花塘邊拂來。

美人身形纖細柔軟,手中握劍,出招雖是輕緩,但姿勢柔美,如舞動在花間的彩蝶,靈動姣好。

溫舒宜自幼跟著母親學劍法,致使她的身子格外輕便靈活。

一招馬踏飛燕過後,溫舒宜收了手中劍,一個人坐在荷花塘邊低泣,喃喃道:“爹爹,娘親,女兒不孝。”